祁禹说了地址,抬头发现谢鑫昊脸色比他更难看,说:“我们已经分手了。”话音刚落,祁禹还没反应过来,谢鑫昊步伐匆匆的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
祁禹:“?”
此时,医院。
“阿姨,您实话告诉我,何嘉他是不是又像五年前一样?”章博煜不愿意用“犯病”这个词来形容何嘉,换了种说法,盯着面前的宋敏华沉声问道。
“博煜,”宋敏华闭起眼,吁出口气,“你还记得五年前吗,你把小嘉背回来的那晚。”
章博煜当然记得。
那时何嘉的父亲刚去世,何嘉状态很不好,经常莫名出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还会莫名其妙地发呆,一个人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
之后不久的某天,他们突然集体找不到何嘉了,宋敏华急的晕倒在家里,最后还是章博煜在废弃的桥洞下找到了人。
他把何嘉一路背回家,回家当晚何嘉就发了一整夜的烧。
“醒来后,他不记得他爸爸已经不在了。”宋敏华说,“这次也一样。”
情绪激动、高烧、梦魇,还有记忆缺失。
藏起来的诊断单上写的清清楚楚。
“博煜,我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宋敏华苦笑。
章博煜沉默了很久。
就在刚才,他送完奎思佳去而复返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一向坚强的宋敏华站在病房外,用手悄无声息地擦眼泪。
回到病房,他们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倒是何嘉狐疑,问章博煜怎么去了那么久。
“堵车,陪思佳在门口等了很久。”
何嘉点点头,在医院待了三天,他快憋闷死了,又问了一遍宋敏华什么时候能出院。
宋敏华顿了几秒,“明天还要做检查。”说完她伸手替儿子焐了会儿点滴管。
何嘉用鼻音应了声,心里后知后觉地觉出些奇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发烧感冒,为什么要拖这么久?
正想着,他无意间瞟到章博煜手腕上戴的东西。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下一秒何嘉突然也抬起自己的手腕,这个动作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他看见了自己手上几乎一模一样的一串。
何嘉心里一咯噔,扭头瞪了章博煜一眼。
这也太胆大了吧,竟然在宋敏华的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搞情侣手串?何嘉正试图看着章博煜用眼神传达讯息,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何嘉自言自语了一声,方才被他忽视掉的东西腾的慢慢浮现出来——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手串是和章博煜一起买的情侣款,可为什么他对什么时候买的、在哪里买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察看自己手腕,仿佛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手上也会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