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风吹来,李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看着眼前这扇今日已来行舟的那桩案子与一年前劫走齐小世子的匪徒踪迹。
只因三年之内交到程乾手里两封带血的密信,都是从连山传回宫的。
他猜到这两件事的进展都不会顺利,可偏生没算到李源会如此迅速地带人找过来。
在知晓李源的身份后,岑鸢立刻便生出借用他名号行事也许会方便些的心思。于是顺理成章地,他们四人住进了梧鹊街。
他心里清楚,昨夜那个黑衣人并不是李源派来的,之所以吓唬他,也只是想借机敲打敲打李源,好让他不要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
可就在他得知那人手腕上的刺青仿的不是西蛮贵族而是王室图纹后,心中却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当初在看到刺青之后,他率先想到西蛮贵族的原因就是因为西蛮王室的刺青纹案从不外传,若非与王室见过面,一般人根本就不会知晓。
而放眼全天下,能接触到西蛮王室的人除了朝中大臣,便不可能再有旁人。
难道,这刺客是朝中之人派来的?
于是岑鸢立刻吩咐岑一,要他暗中去查能接触到西蛮王室的大臣。
却没想到这一查,便查出了不寻常来。
大梁自建国以来,与西蛮的来往几乎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先帝带兵西征,从西蛮人手中收回了峮州以后便班师回朝。
而后两国便相安无事一直到新君登基。
建兴一年,为贺大梁新君,西蛮遣了使者来送登基贺礼。也就是那一次,西蛮王室
自从他们四个人踏入梧鹊街之前,这府邸之外就已经站了不止五处盯梢的小厮。
这座府邸都是李源的,府内当然也少不了奉命盯着他们的眼线。
所以今日李源三次造访,岑鸢丝毫不意外。
除了其中一次是他差人去请李源,要他去给钟毓寻大夫之外,旁的两次想必都是府外府内盯梢的人赶回去禀报过了。
其实自己对李源如此疾言厉色,并不是因为钟毓的事情而动怒。
而是为了掩饰那盏摔碎的瓷碗,这才顺着他的话故意装出来的。
方才钟毓许是因为发热烧昏了脑袋,一番胡言乱语后便晕了过去
岑鸢将她抱到床上安置好后,这才发现好不容易退下热的额头又滚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