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修长手指触碰到的不是印象中那具温热的身躯,而是一床冰凉的被单。
……
江闲骤然清醒,他坐起身,看向身侧——真的没人。
被单早已凉透,像是人已经走了很久,连余温都不曾留下过。
后半夜的记忆纷沓而来,像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江闲捏捏眉心,思绪混乱如潮水,在虚实中纠缠不清,直到他摸到了床单上的痕迹。
那是被不明白液沾湿揉皱的床单。
聒噪的铃声还在持续,江闲瞥了眼来电号码——没见过。他面无表情地挂断,然后从聊天框里找到了海绵宝宝头像,打字问:
【你去上课了吗?】
发完后,他又加一句:【男朋友。】
对面没立刻回复,江闲也没在意,他从床边捡起掉落的衣服——经过一夜,昨天被雨水打湿的地方已经完全干了。
江闲突然想起柳信昨晚说过的话,于是一把拉开酒店房间的窗帘,看了眼窗外。
——天气预报不准,今天没雨。
直到他第n次按亮手机,又第n次按灭手机时,才无意间扫了房间一眼,发现了柜子上的那袋药。
药袋上印着“H大药房”的字样,里面还有一张被胡乱塞进来的小票,付款账号他很眼熟,是柳信的支付宝账号。
也就是说,这袋药是柳信亲自买来的。
其实江闲生病次数很少,他平时虽忙,但也勤于锻炼,身体素质极好。自从认识柳信后,他更是多了一项床上运动,运动量自不必说。
柳信也知道。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买了药给他,就为了防止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江闲的目光也带上了些温度。他垂下眸,视线温柔:
【下课了告诉我,我去接你。】
*
上午的这两大节课,丁封坐立难安。
不为别的,只因柳信没回来。
平时柳信虽然也经常夜不归宿,但如果第二天有课,他一定会准时来上课,而不是像现在似的,一上午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联想到最近那件事,丁封不自觉有些担心。他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做事也有些毛躁,但对朋友向来极好,是个极讲义气的人。他把柳信当做朋友,所以对他的性取向也丝毫不介意,毕竟喜欢的又不是他,怕什么。
所以……柳信到底干嘛去了?
突然,他的微信上来了一条消息,是经管系辅导员发给他的,内容是: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