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景知瑜就怀疑庭院,这下鞋印也对上了,说明他们跟这几天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
既然证实了猜测,景知瑜便开门见山道:“之前拍卖会的意外,是你们一早就料到的吧?或者说,是你们刻意而为之。”
阿肃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哦?景老板此话怎讲啊?”
“当时我就在怀疑,一场拍卖会而已,为何要定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你们明知像龙虎帮那样的帮派是不轻易守规矩的,还愿意放他们进来,任由他们闹事。因此他们闹事是你们最想看到的。只要他们闹事,势必会引得所有人无视规矩,争夺地契。
地契不过白纸一张,争抢之中很容易坏损,再加上现场突发火灾,地契被烧光了,那些地就成了无主之地。而知道地契没了的,只有当晚参加拍卖会的那些人,他们知道实情想要争地,占为己有,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前来争地的人只多不少,闹出不少人命。你敢说,你们没有故意放消息出去?”
阿肃听了景知瑜这番话,哈哈大笑道:“景老板真会编故事,我们庭院按规矩办事,其他的一概不管。只要有足够的钱,他们就可以进入拍卖会。而且这无主之地人,人人都可以夺之,就算我们不放消息,消息也会自己长腿飞走的。”
“那好,消息一事暂且不说。你们庭院主人是北凌人,在商界又定下许多规矩,应该威慑力很大的吧?出了事他不快速想办法,而是放任人人夺地,明显是故意制造混乱。虽然我不知道他此举意欲何为,但你们绝对不无辜。”
“您可能不知道吧?后来官府出面将此事压了下来,我们庭院也不好插手啊!”阿肃说罢,将身子靠到景知瑜身边,凑近道:“你要知道,带衙役封地的是那日松,丞相府的,那可比我们家主人有威慑力。”
“我说了,你们不无辜。”景知瑜抬眼盯着阿肃道:“那日松只是个幌子,你们知道蜀地真的大乱,祸也是从庭院出的,我们会怀疑到你们的头上。所以你们需要官府出面,维持表面上的稳定,其实背地里,你们没少撺掇一些帮派或是商贾们内斗吧?动静虽然没闹大,但一些地方依旧混乱得很。”
“在利益的面前,总有一些人会挑战官府的威严嘛。”阿肃叉着手道。
看他那小动作,很明显是有些心虚。
景知瑜没有给对方辩解的机会,接着又道:“鸳鸯楼,鸳鸯楼也算你们的据点吧?”
“鸳鸯楼不过就是个废弃的楼塔,与我们有何干系!”阿肃情绪激动道。
阿肃倒真没想到会被他们抓住把柄,当初就应该把那台面打扫干净的。
景知瑜将印有鞋印的布料拿了出来,又分析道:“我去问过鞋坊的老板,老板说这上面有云纹,是你们庭院特有的图案。徐昂从鸳鸯楼出来之后便疯了,这跟你们脱不了关系吧?除非,你把鸳鸯楼里的这个鞋印解释清楚,那倒是我冤枉你们了。”
景知瑜咄咄逼人,倒显得阿肃支支吾吾的解释更加苍白无力。
见对方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景知瑜起身就要将阿肃捉住带回府衙。
阿肃见景知瑜猜出一切是他们干的,心中暗叹景知瑜这个人留不得。
就在这时,一声踹门声打破了僵局。
两人往下一看,竟是官府的人找了过来。
那些衙役一进来,便拔出佩刀,对着戏楼里的那些人,威胁道:“蜀地混乱未平息,官府已经明令禁止夜间活动,孙家戏楼怎么还安排表演?”
被官府逮个正着,那些跑出来看戏的人生怕被衙役逮到,送去官府,吓得四处逃散。
阿肃见官府的人来了,便不再逗留,趁着混乱甩开了景知瑜逃了出去。
最后没能追出去的景知瑜倒被衙役当成看戏的人给带走,关到了大牢里。
被关的还有其他被衙役逮着的人以及孙家戏班子的成员。
被下狱后,景知瑜也几次找了狱卒,求他通融一下,放他出去。
那些狱卒不知道景知瑜跟他们知府认识,嘴上也不客气,“放了你?你做梦吧!还想搞特殊,我看你是昏了脑袋了吧!”
“我与知府大人认识,今晚出现在孙家戏楼是个误会,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景知瑜说着还悄悄给狱卒塞了银子。
今晚发生的事,他得赶紧告知阿木尔,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自己现在被困在牢里,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被放出去。
那狱卒收了银子,非但没放人,反而还恶狠狠地警告了一顿,之后便颠着银子走了。
景知瑜望着狱卒远去的背影,无奈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