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叶:“”
倒也不用这么急。
就这样,徐玉宣搬回西院的事算是定下了。
徐月嘉给徐玉宣请的启蒙先生是兰城松山书院山长的旁支堂兄许柏礼。
他是承平二十九年的进士,高中那年不过十七,听说是习惯不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不到两年便辞去官职,立志走遍大晋所有州城。
温叶最喜欢的一本讲述大晋各方风土人情的传记,便是这位许先生撰写。
徐月嘉能请他来做徐玉宣的启蒙老师,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许柏礼本该今日先入国公府准备,陆氏院子都给他备好了,结果许柏礼却只派人送了封信过来,说他许久未来盛京,景和物都陌生了许多,他想先逛几日,待七日后再入国公府。
陆氏还能怎么办,她将信拿给温叶,道:“宣儿启蒙的事,一向由子檀负责,这信你拿回去。”
温叶接过,看完信的内容,笑道:“宣儿的老师性情似乎很不一般。”
陆氏道:“我也不知二弟是怎么想的,这位许先生学识虽高,但那性子也太不稳重了。”
徐景容马上就要去松山学院读书,有关许家的一切,陆氏早已通晓十之。
这位松山学院长的堂兄,至今未曾娶妻,膝下无子无女,自始至终都是独身一人。
温叶倒是隐隐有些明白徐月嘉选此人的深意。
她合上信封,道:“嫂嫂,宣儿还小,笔都握不稳,若给他寻个稳重高深的启蒙先生,他怕是会认为读书是一件枯燥的事。”
陆氏不禁想起自己的小儿子徐景林,还有大儿子徐景容。
两个儿子的启蒙先生都是他们外祖父出面请的,都是世家大儒,学识文采都不输许柏礼,唯有性情相左。
不对,若是她两个儿子碰上许柏礼这样的先生,怕是能将国公府的屋顶掀了。
这两个臭小子就得有人在上面压着,不像宣儿,一直乖乖巧巧。
想通后,陆氏也不纠结了,道:“你说得有道理。”
晚膳后,温叶将信交给徐月嘉,道:“许先生来的信。”
徐月嘉放下茶盏,打开信,看完后,他道:“无碍,正好我要休几日假。”
温叶讶异:“案子结束了?”
这才几日。
徐月嘉言语中含一丝无奈道:“刑部不止我一人。”
不过他并不是单纯休假,先前顺着采云斋那条线往下查,竟然查到了邹全曾和当初的九王遗党有过牵扯。
皇上让刑部暂停调查,并让他也休假几日,是为了迷惑住在暗的那些人。
他们在明,对方在暗,只有让对方觉得安全了,他们才有机会继续顺藤摸瓜。
温叶并不觉得尴尬,甚至还能厚着脸皮拍一些敷衍的马屁:“这不是郎君太能干了,让我产生了错觉。”
“不过,”她转移话题道,“郎君打算亲自给宣儿启蒙?”
徐月嘉:“只是暂代。”
温叶问:“我可否旁观?”
徐月嘉抬眸:“欲意何为?”
温叶坦然道:“我观宣儿有些抵触读书,他痛苦,我就开心了。”
徐月嘉:“你倒是诚实。”
温叶身子一摊,往后靠道:“无趣的人生,总要自己找点乐趣,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
话说起来,她也有好一段日子没同徐月嘉探讨一下人生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