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进客厅,董晚明介绍道:“这是我同事杨老师,这是杨老师的儿子小勇,跟杨冰威海同岁,15了,读初三。这是姚立冬,立春最好的朋友,他家孩子威海在院子里跟杨冰玩儿呢,小勇,你也去跟他们玩儿吧。”
“嗯,那我出去玩儿了。”小勇说着看了眼妈妈,杨老师点点头,小勇跑了出去。
姚立冬说不出来的拘束,他坐在沙发上,像上了刑,浑身不自在。
杨老师也颇显得拘束,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聊了一会儿,董晚明朝杨立春使了个眼色,“立春,你出去买点啤酒,今天赶到一起,大家都喝点,我去厨房做饭,立冬你跟杨老师好好聊聊。”
杨立春也起身穿衣服说,“我去买啤酒,你们先聊会儿,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出去了,一阵凉风从外面吹进来。
“啊——”
“啊——”
姚立冬和杨老师几乎同时开口,“你先说——”姚立冬说。
“你先说——”杨老师说。
杨老师的面目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不同于徐缓,徐缓是苦瓜脸,总是垂头丧气,对什么都不满,杨老师脸上洋溢的是阳光和慈祥。
姚立冬对杨老师的印象特别好,好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们还没有正式谈话,来的时候,他是非常坚决不找对象的,但当他看到杨老师的时候,内心的坚决有点动摇了。
杨老师笑了,嘴角泛起浅浅的梨涡,很好看。“我家那位,车祸没了,好多年了,我一直没找,怕孩子受气——”
“我家那位,她走了。威海七岁的时候,她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至今杳无音信。我也是,担心孩子受气,便没想找——”姚立冬对徐缓没有说太多,不想对任何人,包括威海说徐缓的不是,尽管他心里恨她,但他不会说出来的。
“我们当老师的,工资不高——”
“我是冰雕师,不对,冬天是冰雕师,平时干力工的活,养家糊口,我很穷,没有存款,刚刚吃饱穿暖,你看,我这身棉袄,是最好的衣服了,还打着补丁,干活穿的衣服,就跟要饭花子的衣服似的破烂。我穷,必须如实告诉你。”姚立冬搓着手,眼睛看着茶几了块地毯。
沙发是红色实木沙发,茶几也是实木茶几,上面摆放着茶道,看得出主人是很有生活情趣和品位的人,当然主要是主人有钱的前提。
杨老师和蔼的笑着,两手十指交叉,坐姿极其端正,端正到有点古板,显然,她也有点紧张,不自然,她说:“不怕穷,只要勤劳,穷的问题一定会解决。我更看重的是人品,人品端正最重要。”
起初的聊天是这样,他们都不自然,但聊了一阵之后,姚立冬两手握着,身体向前倾着,自然起来,杨老师也不再刻板的坐着,给姚立冬倒茶,自己也呷了一小口。
董晚明担心冷落了客人,时不时过来搭讪两句,见他们聊得不错,才放下心来。
杨立春出去买酒买了很久,仿佛故意给他们腾出空间来交流,这时,两个人都起身到厨房,杨老师打算帮着干点活,忽然间,客厅的门咣当一声被打开,杨冰喊着:“不好了,打出血了!打出血了!”
姚立冬心里咯噔一下,人们跑向客厅,从客厅的玻璃窗一眼望到外面威海和小勇打到一起,他们头上都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