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很大,透不进一丝光,却在诸多烛火的映衬下明亮无比。
容决说,这里有各国皇室和所有名门世家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仔细打量了一番,想找到兵符和玄火令藏在什么地方,却感觉这里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容决没让我在里面多停留,我只能另寻机会进来。
我告诉他这几日不太舒服,想在这边住一段时日,他便陪着我住下了。
那日,我到行书阁找他,他并未在里面,转身出去时,目光落在了墙上那幅画上,那是容决去年亲手为我画的。
一阵风吹进来,画像飘起了一角,我走过去轻轻摆弄了一番。
画像背后似乎有个暗格,我掀开画像,打开了后面的暗格,竟是兵符,另外一个东西是一块黑色的玉牌,上面刻了图案,想来,这便是玄火令了。
我一直以为容决会把这两样东西放在密室里,不曾想,竟会在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若不是那阵风,我大概永远也想不到这里。
我迅将其揣入袖口,暮色时分,我把两样东西扔到院中,我知道,皇后的人会想办法拿到它们。
夜里,不知是什么时辰,外面一阵动乱。
容决将我叫醒,迅给我穿上了衣衫,手执长剑,拉着我往外走去。
我睡眼惺忪,一脸不解。
他拖着我往密室走去,那密室里竟还有一条暗道。
走出暗道,外面一片山林。
我再也走不动,用尽全力甩开了容决的手。
他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狠戾,「林晚晚,原来这几个月的情深都是你装出来的,可你知道吗?这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日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如愿了,我最重要的东西被你拱手送给了别人,余下的日子,你要跟着我吃苦了。」
「容决。」我冷冷地叫了他一声,「你就快死到临头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他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泰然自若地将我背起,「林晚晚,还不到那一刻呢,如今,我们也算两清了,我不怪你,这样的事,只此一次,以后,你不许再如此。」
我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背上问道:「我们还有以后吗?」
他的语气不容质疑,「当然会有,我们不止今生,还有往后的生生世世。」
天快亮时,容决的步伐慢了下来,他额头上的汗水低落在我的手上。
我开口道:「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
他说:「不用,你身子沉,我背着你走,你能轻松一些。」
一支利箭突然从我耳边窜过,树林里传来脚步声,容决将我放下来,抱着我往前跑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们似乎也快要走出这片树林了。
容决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往前一看,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万丈深渊,近在咫尺。
我抬眸看了一眼容决,他扯出一个绝望而又狠戾的笑容。
几支利剑瞬间飞啸而来,齐寻用手中的长剑一一挡去。
我看到了容玄屿和皇后骑着马一同走来。
容决勾唇嘲讽,「阿屿,看来这些年我对你太过仁慈了,若是当初斩草除根,一剑杀了你,也不会有今日。」
容玄屿面带阴狠,「朕还得感谢皇叔手下留情,没有你,我不可能这么快当上皇帝,可我们之间隔着杀父之仇,这些年你有把我当成过一国之君吗?我早就受够了。」
容决依旧冷静,「阿屿,你记住,日后做个明君,莫要同你父皇一般昏庸无能。」
说着,他转头看向我,眼底带着几分愧意,「这一生,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好好活下去,若有来世,便让我先遇到你,一辈子听你差遣。」
他拿起那把剑,置于颈间,瞬间,鲜血便染红了他的衣襟。
我冷冷地看着他,眼泪瞬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