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猛地一愣,慌慌张张将正门打开后,就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车上下来。
时归抬眸,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心下感慨万千,略一驻足,这才往家里走去。
三年前,两浙商会会长意外过世,新上任的会长接连出台许多条例,竭力提高商会在海运中的获利,并将打压的对象,第一个放在时归手下的商船上。
时归虽然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却也绝非胆小怕事的人。
在与阿爹商量之后,她决定亲自到两浙去,一方面盯一盯开始有些混乱的海商,另一方面,也要与那新会长争一争。
两浙到底不比京城,时府的势力覆盖不足,时归刚过去那半年,很是备受掣肘了一阵子,后面才慢慢好起来的。
直到去年年底,上一任会长因过卸任,而她则成为了海商会的第三任会长。
时归在外还是以杨七娘子的身份行走,但因前几年的事,杨七娘子和时归早就画上了等号,随着杨氏成为大周数一数二的富商,也象征着时府的日渐强盛。
也就是时归时时记着积德行善,将生意做大做强的同时,大周境内由杨家搭起的粥棚义所也开始不断普及。
此外,无论是定西将军府的伤病营,还是六公主的善济院,都有时归身影的存在。
不知不觉中,杨家……又或者说时府,已在各方各面都有了较强的存在感。
哪怕皇室对此真有什么不善的想法,以时归在民间的声望,也无法贸然做什么。
更别说,司礼监还好好地存在着呢。
在两浙的这三年里,时归为各种事务所扰,便是逢年过节也腾不出多少时间,与父兄的见面,全靠对方去两浙寻她。
依着时归的想法,等再过个一两年,两浙的局势彻底稳定了,她就回京城。
不只是因为她不忍心见家宅空荡,阿爹回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另外就是……太子的书信,是越发频繁了。
只人算不如天算,时序的出征,促使她第一时间安排好两浙的事宜,匆匆赶回来。
这一路上,她听了无数人的议论。
说什么……
“北疆败局已定,便是皇帝太子亲自去了,恐怕也改变不了什么。”
“司礼监掌印……在朝堂上威风的人,去了战场,谁还能认得他。”
“这种时候,就是天王老子去了北疆,那也是送死。”
说来说去,没有一人对时序看好。
而唯一持有相反见解的,当时归一人。
并非是她对阿爹有多大的信心。
只是她无法接受除此之外的任何可能。
——阿爹不光要回来。
还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风风光光地回来,受皇室封赏、满朝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