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也会来吧,至于是否及时,那就说不准了。”
时序面上闪过一抹不在意,而他还有半句未说出的是——
若周兰茵不是时归的朋友,没有皇帝的命令,他根本不会掺和这等闲事,哪怕是皇室的公主,遭难与否,也非他能控制的。
说到底啊,还是看命罢了。
时序在时归头顶按了按,继而道:“不要多想了,现在的事实是,阿归喊人喊得及时,大公主也被救下了。”
“大公主虽受了些惊吓,但好歹没真出事,而赫连部落有了这等行径,那求娶之事,更是没可能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事对大公主来说
(),也不尽是坏事,阿归觉得呢?”
时归表情怔然,思索片刻后,不得不承认阿爹说得对。
时序又陪她坐了一会,考虑到转天还有事,就没多留,而是去了旁边的帐子里休息。
这一晚,时归睡得不太安稳。
转天她在甲兵的陪同下去了周兰茵帐中,彼时帐子里只有她一人,正提笔写着什么,面容淡然,看着好像已经从昨日的惊险中走出来了。
“茵姐姐。”时归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周兰茵当即看了过来,面上闪过一抹笑,她放下笔,招手道:“阿归来了,快进来。”
“茵姐姐。”时归走过来,要稍稍抬着点头,才能与对方对视,“你还好吗?”
周兰茵想了想:“大概还不错。”
她带时归去床上坐着,主动摊开双手,露出已被妥善处理过的擦伤:“昨日御医来过了,只有些许不严重的小伤,稍微养上日就能好利索了,阿归也不要担心。”
“那……”
“若你是问赫连勇的事,其实也还好。”
周兰茵毕竟比时归她们虚长几岁,好些事看得比她们更明白些,像昨晚时序解释的那些,她自己就能想明白。
她以为时归还在为昨日的事忧心,便与她解释:“做完父皇和母后都派人来问过,也说了赫连勇的下场。”
“听素姑姑的意思,父皇虽没说怎么处置对方,但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如今只差一个由头,尚需定心等一等。”
由头?
时归心念一动,忽然想起谎称赫连部落的万俟人。
她犹豫了一下,没将这事说出来,只是反握住周兰茵的手,继续关心道:“那就好,那茵姐姐可还受着惊?”
“昨天还是有些惊吓的,不过过了一晚上,已经好很多了,我还没有正式谢过你,若非你及时叫了人,还不知……”
周兰茵又说:“还有掌印那边,等回宫后,我定亲自谢过公公,公公之恩情,于我实如再造。”
“茵姐姐言重了。”时归说,“只要你没事就好。”
可惜因为之前的事故,时归她们无法再与大公主同住,而周兰湘更是被皇后拘在身边两三日,直到快要回宫了,才算将人放出来,这才与时归和周兰茵碰面。
三日围猎后,大周与赫连部落的比试如期举行。
对于赫连王子的缺席,众人表现不一。
赫连部落的人明显是知道原因的,全程未曾提及赫连王子半句,就是被敌视北地的人讽刺到头上,也始终不敢回应半句。
而皇帝心里憋着一口气,武比时派出的全是好手,更有几人乃是司礼监死士出身,此番假冒御林军中的无名兵卒,借以将北地的武士羞辱到底。
整整二十二场比试,涉及拳脚、马术、射箭等数十项,北地无一胜场,而周围来自大周官员的唏嘘,更是让他们士气尽失。
比试结束,皇帝睥睨场下,轻蔑道:“这便是北地的
本事了?就这般能耐,赫连部落还妄图求娶朕的公主?”
日前的接风宴上,皇帝对赫连王子的求娶还只是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