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命的说道:“你消停一会儿,躲到浴桶里去,我给你将里衣送去。”
“好。”那人的应答声里带了低沉的笑意,终于老实了。
孟瑶华看到屏风旁的月牙兀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套轻丝薄袍,她脸蛋热热的抄起衣裳便走,边走边问道:“你藏好了吗?”
浴间里偶尔有水声传来,那人却回道:“藏好了。”
藏什么藏?!他压根就没藏!还端端的坐在浴桶里,四平八稳,老神在在的。
孟瑶华是捧着衣裳,倒退进去的。她看到一个兀子便如看到一个救星一样,连忙说道:“我把里衣给你放到这里吧。”
然而话音刚落,她的绣鞋猝不及防的踩到一小滩水,脚底一滑,眼见要跌倒,却在下一刻落入一个湿漉漉的怀抱:“当心!”那人声音沉沉的说道。
“你你你你……你放开我,先把里衣穿上。”孟瑶华又惊又吓磕磕巴巴的说道。
“过来给我擦背。”辛励见她站稳,便松开她一溜烟钻入浴桶里。
“金公子,你富贵如此,缺佣人吗?”孟瑶华没好气的问道,这人还真是打蛇上棍、得寸进尺。
“不缺,但我喜欢你给我擦。”辛励脸皮十分之厚,悄然红透的耳垂却出卖了他。
孟瑶华想到一会儿二人要做的事,面上十分羞窘,她想着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肯定是要接触的,就当提前预预热了。
于是她低垂着头,拿起旁边的丝帕,蓦然抬头却愣住了,他的身子完全没有少年人该有的细腻平滑,背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疤痕,伤疤纵横交错,甚至凌乱不堪,她心头一紧,停顿了好长时间都没将丝帕覆上去。
辛励久久不见她有所动作,微微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意味不明的问道:“怕了?”
孟瑶华猛的回过神来摇了摇头,一想到他是背对着她,她的反应他看不见,于是开口回道:“没有,只是在想若是你受伤的时候碰见我,必不会落下这许多伤疤的。”
“哦?是吗?蜜娘的医术这么厉害?”辛励笑道。
“那是!我可是落月城最出色的蛊医。”孟瑶华骄傲的说道。
“行叭,最厉害的蛊医给我擦背,是我的荣幸。”辛励慵懒的坐在浴桶里,低声笑道。
“先说好,我只负责擦上面。”孟瑶华约法三章道。
“嗯。”辛励同意了。
二人在浴室腻乎半天方才出来。
辛励见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几乎是瞬间,身子一紧。他摸了摸她的袖口道:“都沾了水,不妨换一件吧。”
孟瑶华从善如流,刚将纱衣褪下,辛励也褪了自己的里衣,他打横抱把她抱起,将她轻轻放在榻上,自己也覆了上来。
孟瑶华瞬间被青草般的男性气息包围起来,她羞怯怯的抬眼望着他,心里紧张极了。
此情此景,她蓦然想起他那日凶巴巴的样子,身子狠狠一颤,红润的脸色几乎是瞬间煞白成一片。
“别怕,蜜娘,别怕我。”他低声在她耳边轻喃着,所有的动作都放缓了不少,他虔诚的落下今日的第一吻,纵然这片刻的幸福如镜花水月般又怎样?!
这一刻,她是他的。
他的温柔与珍重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她,她尝试着睁开眼睛,想要恢复本命蛊,想要怀娃娃,都是要经历这么一遭的,况且眼前之人又是这样的美貌,说来她也不亏,她之前看了数本风月小说,书里都将这事儿描述的极为动人,男女主角都喜欢的不行,想必这事儿不赖。
她应该尝试着接纳眼前之人。
于是,她张开了怀抱,双手轻轻揽上他的脖颈。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自认对这事儿满腹经纶的辛励,面对实际情况,应对起来颇有几分捉襟见肘之感,他的鼻尖、额头急出了薄汗,还是没找对地方。
她万万没想到,他会生涩至此!像个青瓜蛋子,在他们中原一带,富贵人家的小郎十四五岁的时候,就给安排通房通晓人事了,他的容貌、财富如此出色,不……不可能还是第一次吧?
这不是造孽吗?她!
孟瑶华此时又记起了自己的人设,对啊,她是嫁过人的,应该对这事儿不陌生,太青涩了反而容易露馅,于是她强撑着面皮,想着自己看过的数本风月小说里的情节,决定要掌握指挥权。
但她实际上也是第一次啊!面对这事儿,无异于睁眼瞎!
正当她准备一鼓作气之时,身下传来一阵剧痛,她面色一白道:“哎呀!好痛!出去!”
辛励也愣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疼?!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紧紧抱着她耐心的哄着,等将她安抚住,他才缓缓的有所动作,他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