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朱赢的利刺,与何常祺的长矛狠|狠碰撞。
“不能输。”
不能输,他必要一雪前耻,拿下何常祺人头才行。
因为总得……做出点什么给望舒看看,不能时至今日,还活在那人的庇护之下。
前几日,南越王顾苏枋派船过来,送了许多粮草军备。
记得当年,好像月华城主与他分开以后不久,就去陌阡城与那南越王履行“婚约”了。好像在他之后,望舒就再也不敢找穷小子,喜欢的人不是王侯就是世子,个个身份高贵。
南越王,东泽盟主,西凉王……
倘若这些人都是他麾下,那他手中有的,何止半壁江山?
这明明应该是好消息,却让傅朱赢陡然不安。
他可以瞧不起乌恒侯拎不清、洛州侯蠢。南越王顾苏枋是美貌贤德远近皆知,至于西凉王何等彪悍能打就更不必说。
他想起曾经在一起的时候,望舒每每望向他,那种专注、清澈、迷恋、带着点梦游般恍惚的眼神。
即便是最后分开,淡淡雨丝中他委屈又落寞,还是强撑着笑着说“小东西你好好保重自己”,任谁被那样偏爱过,都相信自己的与众不同。
可是,要和那几个王侯相比。
身份高贵、才华横溢、百战百胜、一方贤明。
他还能依旧是被偏爱的、“特别”的那一个么?
……
傅朱赢不知道。
更让他些微愣神的,是耳边呼啸的擦身而过的马匹声。
那些,是他的兵……
他那么多年军法严苛、费尽心思训练调|教出的随州最精锐的一支队伍。却为什么,在他还在同何常祺缠斗之时,那些士兵却纷纷抛下他,向着月华城主而去。
“月华城主!”
“就知道月华城主一定能想到法子来救我们,月华城主果然有办法!”
这些人惧他、怕他。即便跟他一起背井离乡叛出随州,都不敢说个不字。可此时此刻,他们眼里没有他,只有月华城主。
傅朱赢有些茫然,有一种特别不对劲的感觉。
可容不得他细想,虎口又被醒狮将军的长矛震得一阵剧痛。
何常祺早已因为刚才的伏击而浑身是伤,却一脸的毫无畏惧越战越勇。挥舞长矛力度不要命一般,直接将傅朱赢周遭几个亲兵一排扫下马去。
傅朱赢:“你也给我落马!”
他咬牙,一个佯攻。就在何常祺以为他要刺他胸口时,傅朱赢狠狠刺穿了何常祺马匹的喉咙。马匹失去平衡坠落地面,何常祺摔出去几米外,整个人伤得更重,只能气喘吁吁攀着矛勉强站起来。
血水如注,他的出招已再无章法,只为捍卫最后的尊严。
傅朱赢:赢了。
他眼中精光,致命一击就冲何常祺胸口而去。谁知余光中,忽然看到一只花兔子露齿而笑。
有一个人,竟在漫天箭雨之中策马进入敌伏之地如入无人之境,金戟在雨水之中寒光闪现,不仅力量巨大打开傅朱赢手中利刺,还同时一伸手将重伤的何常祺拽上战马。
两相过招。
傅朱赢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时又只能边战边退。
几步之后,那种“不对”的感觉更加剧烈——他若是退,自然应该退去月华城主身边。
可为什么,友军箭矢的方向,却会挡住了他过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