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起来吧,夫人已经用过药,如今休息下了,方才少主的过错也就此作罢。”
“夫人缠绵病榻,心情本就忧郁,公子犯错,夫人难免心中不快。”
那妇人高高在上道:“只是公子下次可需得注意,可别将还未凉的热汤药给夫人喝。”
凌鸣玉听得一头雾水,所以谢妄之所以被罚,只是因为药没冷?
让一个才三四岁的小孩服侍一个大人,本就十分不合理,他们竟还对谢妄百般挑错。
凌鸣玉心中怒火中烧。
谁知谢妄年纪虽小,却一不哭二不闹,平静地根本不像一个才三岁的小孩,他面无情绪道:“是。”
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无数遍。
倘若说此前妇人的话,令凌鸣玉恼怒。
那现在谢妄的行为,无异于往凌鸣玉心头扎刀子。
凌鸣玉从未想过,谢妄从前在谢家,过的竟是这样的生活。
庭院中滑稽的戏剧尚未落幕。
一小厮忽然来到庭院中:“公子,谢堂主传见。”
凌鸣玉心中一喜,第一反应是,谢父来救谢妄了。
妇人理都不理,兀自转身关上门。
小厮见谢妄还不动作,眉间隐隐涌上些不耐:“还请公子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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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小谢妄,凌鸣玉一路穿过深宅。
原著里,谢母深爱谢父,甚至不顾父母反对,下嫁谢父,第二年便生下了谢妄。
谢父谢母的感情应当十分深厚才对。
然而谢母不仅没有和谢父同住,居住的庭院破败又深远。
走出庭院时,凌鸣玉甚至在小院外,看到把守的谢家侍卫。
谢母同谢父之间的感情,似乎并没有凌鸣玉猜想般美好。
凌鸣玉目光追随着小谢妄的身影,心中沉重道:
或许也正是因为夫妻二人感情不佳,谢母才对谢妄多有苛刻。
不过好在谢妄还有父亲照顾。凌鸣玉故作轻松地告诉自己。
但凌鸣玉最后的幻想,在亲眼目睹谢妄被谢父抽取血液,用完既弃的态度后,彻底破碎。
被抽取血液后,小谢妄的面色愈发苍白。
他晃荡着小身影,扶着门框迈步,身后谢父不咸不淡道:
“你娘的药,这个月我也会按时差人送过去的。”
谢妄迈步的脚一顿,垂着头小声道:“是。”
“谢谢爹。”
但谢父完全没有反应,就好像根本不曾听到谢妄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