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叫什么?这叫明辨是非,大义灭亲!谁叫那魔头杀死这么多人?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众人啧啧称赞,无人不沉浸在魔头即将伏诛的喜悦和看戏中,于是有人又问:
“处刑那日,你们会去看吗?”
……
杨楼街。
长街中央,用木柴层层高架的刑台已初具雏形。
刑台整高五米,足足架了三层,光是底下木柴垒就的台阶,便有三米之高。
林苍古安排的声势浩荡,几乎全城无人不晓。
刑台建就后,林苍古第一时间,将凌鸣玉绑上刑台。
层层堆积的三米高的刑台上,树立着一道用作捆缚的巨大十字木柱。
凌鸣玉手脚镣铐未取,双手大开地分别被捆绑于横桩之上。
他整个人几乎全部悬空,只有脚尖能艰难的触及到地面。
别说这样挂半天、一个时辰,就是一秒,都叫人痛苦难受地说不出话来。
凌鸣玉本就有伤在身,又被幽闭冷如冰窟的石室多日,身体早就亏空不已。
被束缚上刑台时,凌鸣玉面色已如纸一般的苍白,无力温顺到仿佛待宰的羔羊。
刑台之下,好事的群众围了一群又一群。
他们无不期待着亲眼目睹魔头被杀死。
然而林苍古显然并不准备这么快处死他。
他站在长街一侧酒楼二层的外廊上,对众人道:
“要想彻底灭杀魔修的魂魄,令其再无转世机会,还需寻找处刑的吉时。”
耳边传来林苍古荒诞的话,凌鸣玉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然而百姓们却信任无疑:“那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林苍古肃声道:“三日后。”
凌鸣玉耳尖一动,眼中顿生厌恶:三日,正是谢妄归来的日子。
林苍古是故意的。
“三日?”众人哗然,“若是把魔物挂在此处,魔物夜间逃走伤人怎么办?”
即便凌鸣玉此时模样狼狈,但众人望向凌鸣玉的眼中,仍然带着恐惧。
林苍古勾起唇角,眼中却并无笑意:“我已将魔修灵气镇压,他如今毫无半点灵气,是断然挣不开束缚的。”
百姓闻言仍旧担心,然而林苍古却无意再同他们解释,只悲悯道:“但除邪祟,慰死者灵,平生者怒。”
众人附和:“除邪祟!除邪祟!”
在震耳欲聋的齐声高呼中,凌鸣玉艰难地抬起头,漆黑的瞳孔望向远方的天空,而后闭上眼,第一次在心中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