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室内待的太久,乍一听到声响,凌鸣玉第一反应竟不是向前,而是宛如惊弓之鸟般,闭上眼,更加用力的抱紧了自己。
和昏睡中不同的是,这一次,凌鸣玉清晰的听到脚步声向他逼近,直到彻底停住。
——就在他面前。
凌鸣玉自欺欺人地屏住呼吸,认为只要这样,来人便不会发现伤害他。
他背靠石壁,宛如一只无助的小兽瑟瑟发抖。
直到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啾啾。”
凌鸣玉愣住片刻,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这声音是自己的幻觉。
“啾啾,是我。”
那声音重复道。
凌鸣玉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黑暗里,他看不清来人的面容,甚至分辨来人轮廓都无比艰难。
但凌鸣玉就是知道:“谢令闻!”
他倏然起身,猛地扑向黑暗,毫无意外被一道熟悉的气息裹住。
一片漆黑里,凌鸣玉紧紧抱住来人。
谢妄同样回拥住凌鸣玉,一边抚摸凌鸣玉的后脑,黑瞳中闪过无人察觉的痛色:“我来晚了。”
凌鸣玉此前虽然害怕,但尚且还能控制情绪,最无助的时候,也不过躲在角落偷偷擦擦眼泪。
可谢妄这话一处,凌鸣玉眼泪顿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往下坠。
“不晚…不晚……”凌鸣玉哽咽道,“我一直在等你。”
谢妄心中一痛,好像有人用刀往他心上剐下一块肉。
他指尖轻滑,空中出现一道灵气化作的符咒,下一秒符咒一闪,变成一团飘浮的火团,照亮半片石室。
谢妄低头一看,凌鸣玉果然哭的眼尾鼻头发红,可爱却又叫人心疼。
谢妄轻柔为凌鸣玉擦去脸颊的泪水,无比郑重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凌鸣玉点点头,带着可怜的哭腔:“我也是。”
在火光的照耀下,凌鸣玉第一次看清石室的布局。
石室里摆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凌鸣玉此前所在的另一边则空空荡荡。
二人在小小的石床上坐下。
凌鸣玉看到石床靠墙的内壁,上面遍布深浅不一的划痕,偶尔沾染丝并不深刻的久远血迹。
凌鸣玉紧紧牵住谢妄的袖袍,和谢妄紧紧依偎,无不紧张道:“林苍、我爹把你也关进来了?”
谢妄垂眸:“我想办法偷溜进来的。”
“你?偷溜?”凌鸣玉太过震惊,一时间甚至忘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