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面的雄虫也是分有派系的,虽然雌虫在明面上不会对格兰登出言不逊,但是那些雄虫却是有可能的,更不要说,曾经试图戏耍希拉尔的雄虫也在列,希拉尔怕格兰登会在学校里面呆的不舒服。
郁拂然虽然对希拉尔的话很不解,毕竟他自我
感觉,他在希拉尔的眼中,应该并不属于会被欺负的那一类虫。
但是希拉尔如果坚持,他也就答应下来了。
只是,他现在明白了。
希拉尔在意的,原来不是那些行为上的不便,而是在言语上面的侮辱。
在希拉尔展现出他惊才绝艳的天赋的时候,附注在他的身上的,就好像是水蛭一样的侮辱,他们轻蔑希拉尔,把希拉尔当成一个玩物,却又惧怕希拉尔的能力,害怕希拉尔会对他们出手,会对他们造成伤害。
……这样的言语,在郁拂然听见之前,希拉尔已经听见了多少次呢?
郁拂然感觉自己的心脏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疼惜的情绪,他想,不应该如此的,希拉尔应该是骄傲而自信的,他应该就好像是在驾驶着机甲一样,漂亮又热烈的就好像是一团火,就如同,他爱着郁拂然一样,总是想要倾尽一切,给予郁拂然最好的。
在清楚的知道郁拂然曾经为了他做出过什么以后,希拉尔就斩钉截铁的对郁拂然说,他一定要拉出满弓的“黑龙”,为此希拉尔甚至还同意了小触手呆在他的手上。
明明在经过了那一夜之后,希拉尔看见小触手就会忍不住的战栗。
希拉尔想要告诉董事会,郁拂然为他做的事情并不是白白做的,他拥有跟郁拂然相配的能力,他值得郁拂然这么做。
事实证明,希拉尔也确实做到了。
郁拂然平静的说:“可我就是想要抱你,怎么办?”
第一次心疼一个人心疼的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对他才好,第一次觉得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可以更早一点出现在希拉尔的面前就好了。
那他就可以更早的给希拉尔一个拥抱,那他就可以更好的堵住那群人的嘴。
希拉尔莫名其妙的从郁拂然的身上品到了一点情绪,他金瞳亮亮的看着郁拂然说:“你是不是,在为了我生气?”
郁拂然问他:“我不能为你而生气吗?”
“不是。”希拉尔摇了下头,摇完头以后,他又补充道,“我是太高兴了。”
“在之前,是不会有虫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为我感觉到生气的,所以,我很开心,开心到哪怕想到,开学了以后,我不能再跟你一起住了,也很开心。”
郁拂然松开抱着希拉尔的手臂,转而去拉住了希拉尔的手,拽着希拉尔在他的身边坐下来。
他身边很空,雄虫与雄虫之间的地位更是森严,像是格兰登这样的a级雄虫,是不需要跟其他雄虫坐在一起的,他有自己的一个空间,哪怕坐下一个希拉尔,也是绰绰有余。
郁拂然说:“我从没看见虫这么好哄过。”
这么简单就可以开心了吗?
希拉尔纠正他的话道:“不是我好哄,是你给予我的东西太多了。”
如果不是格兰登的话,希拉尔想,是不会有虫会这么缱绻的对待他的,哪怕他吃一点点的亏都不愿意,这对于希拉尔来说,是堪称为温柔的恩赐了。
希拉尔说:“只要有这个就够了,其他的我不在意的,您知道的,除了您以外的雄虫,我谁都不在意,甚至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
他说的理所当然,他眼底也只是倒映着郁拂然的样子。
郁拂然的手指莫名其妙的有点痒,他声音顿了一下:“是啊,你最开始,对我都不假辞色呢。”
到了现在被自己的雄虫翻旧账,希拉尔顿了一下:“……我以为,您不是这么促狭的人。”
明明格兰登知道的,希拉尔现在对他的心意。
郁拂然说:“很可惜啊,我就是这么促狭的人。”
远远不如看起来那样温和典雅,又记仇又睚眦必报。
希拉尔侧过头看了格兰登一眼,黑发碧眼的雄虫面容优雅,唇角嗪着的笑意格外的勾人,整只虫在阳光下漂亮的看起来就好像是会反光的天使一样,明明就好像是这个世家上最美好的集合体,却说着他促狭的话。
希拉尔反握住了格兰登的手:“那就促狭吧,我不在意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格兰登,他都很喜欢,希拉尔想,优雅的格兰登他喜欢,会因为他被人非议而生气的格兰登,他也……很喜欢。
或者说,更喜欢了,毕竟在希拉尔的虫生中,曾经其实遇见过很多很多的委屈,有的委屈,希拉尔自己打了回去,但是更多的委屈,却是全部都吞了下去。
他的长官告诉他,虫生就是如此的,在这个世界上,你活着,总是会遇见让你不如意的事情的。
可是,格兰登冕下从来都不会这么对他说,格兰登冕下总是连他受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总是觉得他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