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元青花,就代表夫妻之间不分你我,还需要说谢谢吗?”沈汐瑶神色稍愣,低头吃着牛排,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沉默好一会儿,沈汐瑶掀起长睫:“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用元青花跟我谈条件,让我们的夫妻关系更进一步?
她澄澈的眼眸直直看向对面的男人,“那过段时间,你如果想继续维持关系,打算用什么来跟我谈条件?你认为,这样的婚姻能长久吗?
秦赴被她问住。
婚后到现在,沈汐瑶跟他在一起话一直很少,总是秦赴问什么她答什么。
再加上她年龄比他稍小一些,秦赴一度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以至于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生怕吓到她。
如今面对她这样的问题,秦赴才猛然发觉,她以前话少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两人不熟,不想说话,其实她心里通透着呢。
秦赴想不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女孩子给问紧张了,试图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既然聊到这里,秦赴索性摊开来说:“虽然我们的婚姻是双方父母决定,但我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同意跟你结婚,就是因为喜欢你,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你呢?”秦赴看向她,你是因为家人的逼迫而妥协,决定随便找个人嫁了,还是跟我一样?
沈汐瑶低头把最后一口牛排吃完,她放下叉子,用纸巾擦了擦嘴。
她没有回答秦赴的问题,只是忽然悠悠地开口:“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我跟着我妈在国外长大。小时候很渴望父爱,后来他们两个复婚我很高兴,以为终于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会更幸福。
“但其实我早就长大了,已经过了把所有的情感寄托在父母身上的阶段,回国后的生活对我来说跟在外国相比,没有多大不同。
“以前跟着我妈时我过得很快乐,回到沈家后我依然快乐,但我的快乐不是家庭给我的,是我自己对那些东西看淡以后获取到的。
沈汐瑶想了想:“我有时候觉得,我就像是一杯清水,给我什么形状的容器,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形状去适应。
这份淡然,是陶瓷带给我的。一件瓷器的
绘制有时候需要几个月甚至更久,中途还有无数种失败重来的可能,所以耐心和专注力,是我身上最大的优点。
“我觉得婚姻的幸福指数,和另一半有关,同时也取决于自己的心态。我这种人,无论是一段怎样的婚姻,我都会调节出一种能让自己适应的状态。
“你不回家,我可以当这是一段丧偶式婚姻,自己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你跟我分房,我可以当你是同居的室友,在相处时尽量找到一种平衡,互不干涉。
她看向秦赴:“所以你想明白了吗,我的两个到底要如何相处,其实一直取决于你,不在于我。
秦赴琢磨着她的话:“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跟你做正常的夫妻,你也是愿意的?”
他满含期待的目光直直望过来,沈汐瑶莫名有些不太自在,垂眸避开他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我们,可以试着磨合。”
两人回到楼上,秦赴没有再回书房,而是很自觉地,直接跟沈汐瑶进了主卧。
刚刚在餐桌上沈汐瑶说了那么多,看似成熟稳重,实则是因为她发现秦赴在感情上比她还不行,她没办法了,才故意强撑出来的淡定。
如今同处一室,房门关上的瞬间,她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紧张感。
扫一眼那张床,沈汐瑶道:“我刚吃过东西,先去刷个牙。”
她刚挤了点牙膏,秦赴拿着洗漱用品过来:“我刚才喝酒了,也要刷。”
沈汐瑶往旁边移了移,给他腾出一点位置。
洗漱台前是一面大镜子,两人刷牙时一抬头便能看到镜子里的对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
城
有时目光不期而遇,又默契地抬头看天花板。
沈汐瑶第一次体验刷牙却能心率加速的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格外稀薄,她逐渐有些缺氧,迅速刷完擦了擦嘴:“我好了。”
她跑出去,躺在床上时,心跳还在控制不住地加速。
很快秦赴也洗漱完过来,掀开被子躺在旁边,转头问她:“要关灯吗?”沈汐瑶很轻地应了一声。
室内灯熄灭,眼前蓦地一黑,什么都看不见,旁边男人的存在感却愈发强烈。
秦赴面对她侧
躺着,沈汐瑶能感受到他鼻端喷出来的温热呼吸,细腻地扫过她颈间的肌肤,让她本就还未平复的心更加颤动。
沈汐瑶红着脸转身背对着他。
没多久,身后的男人试探着贴过来,沈汐瑶的后背撞上他结实挺阔的胸膛,黑夜里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唇似有若无擦碰到她的耳垂,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渐渐攀上她的腰,又往前移动,直到把她的腰完全圈住,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