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就是不舒服,你不能闲着。”她双臂环胸,故意找茬道,“谢总以前还承诺周末带员工团建,到郊区游玩聚餐什么的,搞半天也是画大饼,故意骗人签约罢了。”
总决赛时,他说什么“期待跟你共事”,谁知道真就只是共事。
他说海城值得游览的地方很多,前不久公司忙巡演,但现在回到海城,依旧没有搞起来。
谢慎辞面对她的指责,他沉默数秒,索性掏出手机,出示聊天记录,有条不紊道:“上上周问你,周末做什么,你回我‘写稿’。”
楚独秀闻言望向屏幕,发现他的聊天背景,竟更换成两人合照,瞬间怔愣了两秒。她终于反应过来,羞恼地伸手欲夺:“你怎么用这个做背景!?”
这样看着合照聊天多傻!
谢慎辞却抬高手臂,他敏捷地躲开她,继续道:“上周问你,周末是不是要写稿,你回我‘是的’。”
楚独秀不理他,还在争抢手机:“把背景换掉,这张不好看。”
谢慎辞稍一侧身,旋转椅就转动,再次避开进攻:“这周没问你,但你依然在……”
他回过头来,微抬起下巴,示意看屏幕:“改稿。”
他的声音发闷,透出无尽谴责,似责怪她将不良的新闻学卷王风气带进公司,搞坏了善乐优秀的企业文化。
楚独秀被他戳穿:“……”
好在她反应极快,当即就甩开黑锅,伶牙俐齿道:“所以谢总更应该为员工思考适合办公室的娱乐项目,哪能没法外出,就没有计划了。”
谢慎辞跟她大眼瞪小眼:“……没人能在办公室娱乐得起来吧?”
这得是多卷的事业咖?能在办公室里快乐?
“你怎么知道不行?”楚独秀求职时听过不少屁话,她现在活学活用,恶作剧地抛给他,教育道,“人总要敢于尝试嘛,遇到困难要解决困难,哪有直接就宣布放弃,断言办公室没法娱乐的。”
她语气欠欠的,决定走老板的路,让老板无路可走。
谢总惨遭员工向上管理:“……”
他静默数秒,一时也没主意,虚心请教道:“比如呢?现在能为你提供什么娱乐项目?”
他算是看出来,她就是刁难他,没准靠折磨自己取乐。
楚独秀被问,她同样一愣,又听对方心平气和,一时间蠢蠢欲动。他面对苛求也耐着性子,更让她内心的小算盘狂响,涌生起放肆及诡秘的念头。
她目光微闪,胆大包天道:“……给我揉揉?”
谢慎辞一怔:“?”
只见她伸出两手,舞动五指如爪子,像要揉乱他脑袋:“一解改稿的愤懑之气。”
“……”
谢慎辞身躯一僵,在漫长寂静后,冷硬表情松动,退让道:“好吧。”
他不懂这有何乐趣,更不知她猫塑自己,但还是垂下头颅,向黑恶势力低头,漆黑睫毛颤动,居然真答应了。
楚独秀瞬间心花怒放,就像在文城替他摘树叶,当即就伸手拍拍猫头:“好乖好乖!”
她的动作轻柔,宛若蜻蜓点水,远没有恐吓他时用力,简直像在抚摸小动物。
谢慎辞听她声音欢畅,难掩迸发的雀跃,被她情绪所感染,胸腔内怦然心动,如明镜般的湖面溅起层层涟漪,在阳光下漾起柔波。
下一秒,他察觉她抬手离开,突然伸手握住她,轻声道:“开心了?”
猝不及防的动作,并未用力地挽留,只单纯捉住她的手,像接住随风飘来的落叶。
楚独秀却下意识回握他,就像两块分裂的拼图凑齐,竟丝毫不感到违和,触及他掌心的干爽及温度。
她呼吸一窒,指尖在他手心颤动,有点酥酥的痒,却没有没挣脱,支吾道:“……嗯。”
炎炎夏日,灿灿阳光,连蝉鸣都压不过她跳动的心事。
“这次先这样。”谢慎辞垂眼,他不敢看她,轻捏她手指,“等你有空时,都可以找我,兑现我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