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凤北不去刻意辩解,假的也就变成真的!
哪怕他回头朝别人说,凤北晚上经常去他郑家串门,凤北不辩解,谁敢不信呢?
果然,正如郑修预料的那般。
三位藏在暗中、目睹这一切的皇子,以及形形色色的官员们,甚至连藏在人群中的夜未央成员,在看见凤北特意在此时出现、加入护送郑修队列的刹那,都是震惊万分。
那个从不与任何人有所接触、独来独往的凤北,竟在今日,主动护送郑修出狱!
那个凤北,竟与郑修交情匪浅!
郑修披着名贵貂皮大氅,在众人的簇拥下,向郑家走去。
一位位市井小民,在郑氏手下领钱干活的百姓,身份各异的他们,分别从人群里走出来,朝郑修打招呼,并加入队列。
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到百人,数百人,最后满大街,挤满了在郑家手底干活的人!
“哎,老张,今天气色不错呀!”
“老许,好久不见了,你家孙子快出生了吧?”
“咦?小李子,今天都不开工么?小小一件事非来接什么?不就区区地出狱罢了!放心放心,我郑某好得很,吃好住好!”
“啊,小邓啊,这是你家媳妇?你小子福气不浅呀!祝你们早生贵子呀!”
“老贺,你可别着急走,今晚你得在我家帮忙膛猪杀羊!”
郑修本以为蝴蝶效应会让郑家的面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在他出狱的今天,从人群中走出的百姓,那一张张熟悉的脸,让他明白,无论世界怎么变,他郑家还是那个郑家。
“少爷,咱们……”庆十三偷偷摸摸地靠近郑修身边,不经意间朝凤北那边望了一眼:“你瞧气氛都烘到这了,咱们是像往常那般低调呢,还是……?”
“低调?”郑修痛心疾首地看着庆批:“庆批啊庆批,你变了!我郑某人,什么时候低调过?等会。”郑修将庆十三拉到身边,小声问:“庆批啊庆批,你我相识一场,多年情深,你且说说,咱们这回,是低调些,还是高调些?”
“呼……”庆十三眯着眼睛,咧嘴一笑,两指捏着长长的旱烟杆在吞云吐雾,长舒一口烟圈后,庆十三这才笑道:“老爷,您含冤入狱,咱们的人都憋屈着呢。这时候燥一燥,也是好的,去去寒呗。况且……”庆十三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沉默不语的凤北,笑着点头:“天时地利人和。老爷,现在,刚刚好。”
郑修点头,打了一个响指:“那就燥起来。”
闻言,郑修身后,所有在郑修手底下讨饭吃的“小百姓”们,都露出开心的笑容。
憋屈久了,那就,燥起来!
贺厨子拔出菜刀。
吱吱搓了搓手。
庆十三抽起旱烟。
纪红藕往脸上扑香粉粉。
裴高雅口中念念有词。
老张拿出腰间的擀面杖。
人群中,有一群人如同阴影,无声无息戴上兜帽,口中轻吟兄弟会的誓言。
波波口吹长萧,箫声依旧。
莉莉高唱郑忠报国。
第一巧手闫吉吉咬着钉子,本想敲点什么,可一想到自己的工房太过显眼,无奈落下锤子。
月燕偷偷摸摸地从后方飞入,假装自己不是夜未央,却被凤北一眼盯上,月燕尴尬一笑,又偷偷离去。
一下子,跟在郑修身后的郑家艺伎、戏子、挽面、行脚、打夫、巧手,如杂牌军般,各有各的动作,各有各的“规矩”,看似杂乱无章,各施奇术。
可瞬间,凤北脸色一变,惊讶抬头,看向高空。
呀哇呀哇——
皇城中,本该被凤北的气息惊走的渡鸦们,千万头渡鸦,竟发了疯似地,互相碰撞,有的坠机,有的惊慌逃窜,有的口吐白沫。
全城渡鸦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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