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错了。”林浔顺着认错。不知道是不是毒素还在,她看起来有些迟钝,话语却显得更加缓慢清晰,“但是,提纳里,人生残酷的事已经很多了,偶尔逃避一下也没关系吧?”
提纳里露出了遇到什么难题一样举棋不定的神情,随后他放轻动作在林浔身边坐下,轻轻地望着她,“吃什么苦头了吗?”
他语气温和,甚至说的上忧虑温柔,“我没看到你有受什么伤,也没闻到血腥味,是已经自己处理过了吗?”
“没有啊。”林浔回答:“就是沙漠好晒,吃了好多沙子。”
提纳里仍旧稳住情绪,“那群镀金旅团没有为难你吗?”
“没有。”林浔从仓库里抽出一张红绸,“看!他们送我的,我们现在已经是过命的兄弟了!虽然他们现在进了局子,但我会永远铭记他们的!”
眼看林浔精神起来,拿着织金红绸高兴地在脸上比比划划,提纳里的表情从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又变成我的担心不如拿去喂狗的面无表情脸,最后他毫无起伏地问:“那你刚刚说的残酷的事是什么?”
“沙漠好晒,吃了好多沙子!”她痛心又委屈地重复。
真不愧是你啊,林浔。
提纳里面无表情盯着她,半晌,又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交代了一下沙漠中的经历以及赛诺来救她的事,林浔便打算回柯莱房间了。她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身上还带着黄沙苍凉粗粝的味道,正打算回去泡个热水澡,但提纳里又叫住了她。
“拿好。”他将一袋枣椰蜜糖放在林浔手上。
林浔见状,含蓄而委婉地表示:“对不起,我妈让我不要随便接受好心慈善家的礼物。”
提纳里气笑了,“你是故意想被收拾一顿是吧,林浔?”
林浔火速携糖潜逃。
林浔在雨林中的快乐日子又持续了几天,直到外出巡林的提纳里背了一个金发的旅行者回来。那时林浔正在树上摸猫,斑点花色的小猫咪被她精湛的手法伺候得咪呜咪呜地叫,远远的她就听见熟悉的声音,慌张地询问着旅行者他没事吧他是不是要死了。林浔低头一看,“派蒙?”
正着急慌乱的派蒙听见声音,看见坐在婆挲树影中的林浔,忍不住浑身一松地扑向她,“哇啊啊啊,林浔,你去哪里了!空、空他突然就昏倒了,我好害怕呜啊啊!”
林浔接住派蒙,看向状态不明的空,轻声安慰,“别怕,没事了。”
一起将空带回提纳里的小屋,林浔试了安抚与净化的曲调,但仍旧没有唤醒旅者。派蒙更加慌张
了,扑在林浔怀里直哭。提纳里被她哭得耳朵疼,但还是检查到旅者的生命体征很稳定,分析出可能是空误闻了学者的灵酚香产生不适导致的症状。
“可是,连林浔的琴声都没用……”派蒙显然不怎么相信,拖着哭腔道:“林浔的琴声连魔神残念都能解决掉!”
提纳里看向林浔,但少女只是揉着小家伙脑袋安慰,“但你也知道我的琴没有全能到连病痛都能解决对吧?相信提纳里吧,派蒙。”
安抚下了派蒙,哭唧唧的小家伙才问起她究竟干什么去了。
她一边哽咽着一边乱糟糟地诉说,他们在层岩巨渊下面探索时突然失去意识,醒来就在尘歌壶里了,矿洞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进不去,千岩军来人封锁了层岩巨渊。
温迪忽然变得很虚弱回了蒙德,他们从凝光那里听说有愚人众袭击层岩巨渊,愚人众执行官达达利亚重伤,疑似是林浔所为。
“之后我们就在到处找你,大家都很担心你。”派蒙埋在她怀里说。
林浔拍拍她的背,应了一声。
派蒙被空的安危迁走了大部分心神,没有再追问什么,林浔也在床边安静守候了一会儿。
之后她离开房间,在门口撞见提纳里。
他们谈论了一下空的状况,随后提纳里仿佛是有些出神地思索了一下,伸手顺了顺他的耳朵,忽然开口:“那位旅行者……是与你一起游历的同伴吗?…嗯,以前倒是没有听你讲过。”
林浔磕着糖看他,直看得提纳里躲闪地移开视线,她刚打算开口,软绵绵的猫叫声便传过来。
被林浔放在路边的小斑点咪呜咪呜地跑过来,一边在她脚边缠来缠去,一边软绵绵地围着她叫。
“你怎么跟过来了?”林浔把猫抱起来,随手揉了两下猫咪耳后的凹陷处,小猫咪就像磕了猫薄荷一样呼噜呼噜地瘫在了她怀里。
林浔继续说:“是同伴,我之前还以为空也会很快来须弥,所以没提过,后来就忘记了。”
她看向提纳里,发现提纳里在看埋在她怀里的小猫。狐耳少年完全被引开了注意力,盯着猫语气平静地质问她:“你这不是很会摸猫猫狗狗吗?怎么摸我的时候就只知道逆毛撸?”
天色不早,带着微笑来交巡林日志的娜丝琳带着微笑转身,“不好意思,又打扰了。”
林浔静静看着娜丝琳走开,“这就叫风评被害吧?”
提纳里终于忍不住一手拧上林浔的脸颊,笑得十分温柔黑气四溢,“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风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