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走出房门前,季云司冷不丁的开口,“不准走,你病了,”他继续说,“等天亮。”她心里发毛,头也没回的跌跌撞撞跑出门,出门后才想起来自己慌乱之中没带车钥匙,但是再跑回他家不可能了。她快速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关好车门坐上,报出目的地。现在是深夜两点,她还在发着烧,是昨晚的折磨和凉水冻病的,衣服破损,模样狼狈,她坐在副驾驶位置,感觉司机一直在偷瞄着她。宋潇不自在的用手拉扯住外套,遮着被撕烂不堪的裙子。司机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她觉得更难熬。她恼火的瞪回去,心情奇差,拿着手机停留在110拨出按键上,“开你的车!再敢偷看,别怪我现在报警你猥亵!”“看看也算猥亵?”司机不满又嘲讽嚣张道,“谁让你大半夜穿的性|感暴|露,还逼别人忍着不看。现在的女孩,一个字,婊。”受害人有罪论?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突然说不出话。出租车开的这条路很寂静,平常的车辆很少,她开始计算着路程远近、还有多长时间才能到。这时一阵引擎声传来,速度很快,左侧车道变向,把出租车逼停在路旁。季云司从跑车中走出,穿着黑色长风衣,一步步沉着有力,站在车前,用不容质疑的口吻道,“下车。”宋潇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生硬的别过脸,不再理他。季云司绕过车身,来到车的左侧,冷冷的看着司机,“你,滚出来。”司机没见过这号人物,但是看见他的千万级别跑车,还有他吓人的表情,心想着惹不起躲得起,怂的赶紧下了车。季云司厌恶的扫过司机一眼,转身进入出租车里,和她说几句话。过了十分钟,司机一个人在外面冻的手脚直抖,左右来回走着步子,想着这特么要说到啥时候,还让不让人暖和会儿了,生意做不成也不能活活冻死啊。刚这么想着,季云司就出现,抱着她走下车,她一直在挣扎,甚至咬伤他的手臂,季云司丝毫不在意般,途中还低头吻了吻她冰凉的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将她抱进跑车里,锁好车门。季云司走之前特意记下出租车车牌号,用一种末日般的眼神凌厉瞥过司机,而后转身坐进驾驶位,踩下油门只留下光速驶离的尾气。出租车司机也是觉得离奇,怎么大半夜路上还能遇这种怪事。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赶去上班,他就被没有理由的炒了鱿鱼,接到辞职通知的那刻,欲哭无泪。他特么到底是碰上什么逆鳞煞星了?司机厚着脸皮不依不饶的逮住几个上司询问内情,上司鄙夷的斜眼看着他,“辞退理由是对乘客出言不逊,言语骚扰。”“……”司机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昨天晚上的事,可他还想努力给自己洗白,“您误会了我压根没有怎么着……”上司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还没长眼色,什么人也是你能惹得?赶紧走赶紧走~”出租车司机脸色讪讪的被轰出去,仅仅一个晚上便饭碗不保,加入失业大军。——————————————宋潇坐在跑车右侧座位,低着头裹紧自己的衣服,季云司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开车,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抓着她的小手没放开过。直到下车前,她的手心已经被他捂热了。宋潇感觉身上冷热交加,她昏昏沉沉的被抱进公寓里,只剩微弱的力气怼他,“你是不是不霸道,就走不成路?”“??”他只好不霸道的把她放下,放到离得最近的卧室榻榻米上,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本来就不霸道…”“……你不霸道谁霸道?”她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无语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三更半夜的,季云司竟然能请来医生。他带着医生走进来,到她的榻榻米旁,关切的向医生描述了她的生病症状,甚至连那种事也没避嫌一五一十的说了。她咬着牙,羞愧的用力拽下他的手,想发火然而没力气,听起来倒像娇嗔的声音,“闭嘴!”季云司被她拉着手,意外的回过头,习惯性的摸摸她头发,“好了,坚持一会儿……现在还有外人在…”她气的无力吐槽,他在想什么!季云司压根没当医生在这里似的,俯下身,慢慢给她颈部擦拭酒精物理降温,她感觉很不适应,“我怕痒。“她说。季云司停住手,“好,别担心,我重新去准备一条湿毛巾敷额头。”医生看到季云司急切离开的脚步,其实想告诉他不用了,打吊瓶降温很快的,不用这么原始的方法。可是医生看到他眼里满满爱妻心切的样子,还是不忍心开口……就让他表现吧,物理降温倒也没错,只是慢如龟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