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又觉得季云司是在故意拉好感,她明明受了这么多委屈,在他家没睡好,吃饭又担惊受怕,最后还要被迫跟着他们去远天远地的地方接人,说起来很不公平。但她别无选择,尤其是摆在眼前的条件,万一她不顺他的心意,他临时变卦的话,她会功亏一篑,束手无策。她垂下手,小声说好。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立即上前,带领她来到四层的一间宽敞房间。这里整洁,向阳,温暖,还自带大浴缸的浴室。虽然干净的过分,却能看出不常住人,一点人气儿都没有。应该是平时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女人细心为她准备好睡袍和香水,并等待在房间门口,等待接过她的衣物。宋潇脱好衣服,交到女人手上,女人接过后离开礼貌带上门,退出。宋潇进浴室沐浴,洗掉一身疲惫,之后换上睡袍,头刚一沾床边就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梦里很多人都站在她面前指责她,她什么都反驳不出,委屈的小声哭,无人同情,只能继续背负着沉重走下去。扣扣几声闷响,她被吵醒,费力的睁开眼睛,听到门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着话,大意是一小时休息时间到,衣服也洗好送来了。宋潇摇摇晃晃站起来,感觉这一觉睡的物是人非。她打开门,接过衣服,机械的动作慢腾腾的换着,换好后迷迷糊糊拿起桌子上的香水,随意喷了下。喷完她才发觉这种味道和自己平时用的不一样,仔细看了看,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现在时间是下午一点半。宋潇大脑的警钟轰然奏响,腾的从床上跳起,差点忘了正事。她急匆匆跑楼梯,从四楼跑到三楼时差点撞到季云司身上。“可,可以出发了?”她连忙退后一步,不确定的问。季云司看看她,嘴角弯起弧度,没预兆的向前跨了一步。她被对方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扶住楼梯栏杆,警惕的看着他。季云司只是上前给她温柔整理好褶皱的衣领,顺顺耳后长发后,笑着说,“出发。”――――――――――――――――宋潇想带小舟上车,季云司说车上最多只能坐五个人:司机保镖他和她,再加上即将要接的宋天明,没有多余位置留给其他人。宋潇无奈,小舟懂事的说,“宋总,我留在这里等你回来。”于是宋潇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孤身一人上车,季云司随后上车,关好车门,车辆绝尘而去。他们的车内部依然很宽敞,后排坐三个人没问题。宋潇又和往常一样缩在角落,没给季云司一个多余的眼神。倒是季云司细心为她准备了u形枕和抱枕,自顾自的解释路途遥远颠簸,这样能靠上去舒服些。宋潇没回应他,冷漠的不想理人。汽车启动出发后,车内光线照旧调暗,季云司没有再和她说话,而是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键盘的声音很轻,尽力没有惊扰到她。宋潇想着目前的处境,心里很慌,自己竟然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跟着他来了。现在车上全是他的人,万一他是骗子,想把她拐到什么地方,她才是真的孤立无援,叫天天不应那种。然后她变得一刻也不敢懈怠,坐直身体,全神贯注的留意着车窗外,识辨道路。可惜她本就对上海的路不熟悉,再加上这里地处郊区,很多路段人烟稀少连标志牌也没有,七拐八拐之后,她就彻底迷失了方向。此时车内灯光调得非常柔和,使人只想昏昏欲睡,可她明明中午都睡过一觉了这样想着,她又勉强打起精神,继续看着那些陌生的景物,心里想着待会儿要见到她父亲,该怎么做,还有回北京的机票该买了她想打开手机买票,却意外发现,车不知道行驶到哪里的偏僻地带,竟然信号微弱,手机网都连不上。她气馁的放下手机,继续看着窗外,越看越迷惑,现在是走到一片浅滩吗?那些水鸟扑棱翅膀飞起来一大片,还有很多不知名的植物,很好看的花,可惜看着离她那么遥远,为什么这里的路这么窄?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季云司问她一句,“渴吗?这里有果汁。”她转过头,摆摆手,十分不想说话的样子。又缩成一团继续看外面的世界。季云司也不再多说什么,拧开一瓶自榨果汁的玻璃杯,那里面充满五彩缤纷的果肉,他扎了一支吸管喝了几口,然后放到一边,继续专心工作。宋潇看着看着眼花撩乱,面前的水草茂盛,明明不是冬天该有的模样,还有那些鸟体型好大。季云司看见她盯窗外专注的样子,解释道,“那些是候鸟,从北方迁徙回南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