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以后,度芊就被月默带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是一家射击场。月默带度芊进去,一位教练刚要走过来看架势是想要教人,月默一挥手示意他不用过来。他戴上护目镜,垂眸面容沉静,熟练地装上弹夹,站在射击窗口,瞄准靶心,双脚微微站开,“砰”的一声,一个漂亮的十环。刚刚要走过来的那位教练见状也打消了念头。月默放下枪,回头看向度芊,说:“接下来我们遇到的,可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学点技能傍身也是好的。”“这个我也会。”度芊不满地撅起嘴,在他边上戴上护目镜拿起手枪,“砰”的一声。月默睨过去,是个八环,姿势也很正确。他嘴角轻轻上扬,“在哪学的?”“h市,当时拍一个抗战题材的时候练了三个月。”度芊满不在乎地耸肩,轻描淡写道。其实那三个月她不仅练了射击,还有武术和散发。“很棒。”月默语气里带着笑意,赞扬道。度芊抿唇掩下笑,别过头点了点:“还行吧。”两个人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心照不宣地继续练习。另一头,警局里。沈锦书把衣服往椅子上一撂,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位领导开口道:“不是答应我下个月给我假休的吗?怎么又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我回去怎么跟我老婆交代,上次也是这样,婚假把我叫过来,我老婆一个人在毛里求斯待了一个星期——”天使之罪2“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我们商量以后还是觉得这个案子你比较适合上阵。”坐在上座的那位警官说道。沈锦书挑了一下眉毛,也没拒绝,唇角轻弯,“等案子结了我要休一个月的假。”闻言,两位领导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咬咬牙:“半个月。”“二十天。”沈锦书松了口。他一开始就叫一个月,显然就是为了这一招,再继续跟他刚下去指不定会把假期延长到哪。最后领导挥挥手,“二十天就二十天。”领导说完,还戏谑了一句:“不就是老婆吗,谁没有似的,天天黏着也不怕人家烦你。”沈锦书勾起座位上的衣服,扫了两位一眼,“不一样,我家那位我宝贝着呢。”“你啊你,警校的时候那性子这么多年都没变。”“我老婆喜欢,”沈锦书站直了,对着他们笑笑,“休假的事情就谢谢二位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当心我抽你!”录制当天,度芊和月默两个人起了个大早就一起乘坐飞机去了最后一站的站点。这次是游轮之旅,就在b市的海边登船。登上游轮的那一刻,一股强烈的不安涌出来,度芊下意识握紧了月默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港口的风很大,边上有一张破烂的旗子随风摆动着,显得诡异宁静。那里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无喜无悲似的,带着平淡又强烈的情绪,踏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度芊转过头低下,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了甲板。服务生将大家的行李各自放好,给每个人都安排了房间,度芊果断选择跟月默一间房。使小性子不能不看场合的,船上那么多警方的人,不能因为她的不懂事而无法完成任务甚至丢了性命。好在每个人的房间都很大,朝着船外还有很大一面窗户可以看见海上的景观,海鸥在天空自由高歌,就连风也无法阻挡。度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去隔间里洗了澡换了身衣服。月默也去洗了个澡才回来的。“怕吗?”月默突然问道,他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就像是在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一样。度芊答得果断:“怕。”比起怕,她更想让那些人绳之以法。她不是不怕死,她也不是高尚得可以舍生取义,她有在乎的人,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得活着,就像那些努力活着的人心里都有在乎的人和事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她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短暂的厮守如何比得过长久的心安?节目组过来通知两个小时以后正式录制,度芊就想着先躺一会儿,盯着窗外灰蒙的天空,她的思绪突然就飘远了。“月默,”她突然轻声开口,“你帮我画一幅画吧,我突然想看。”月默正翻着一本报告书,闻言抬起头看着她笑了,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柔和了下来,“怎么了,想起泰坦尼克号了?”度芊撅了噘嘴,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手,瓮声瓮气地说道:“谁说是画我了,我想让你画外面的天。”月默把报告甩到边上,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