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望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今夜是个寒冷的冬夜。
【现在就可以,我穿件衣服就来找你吧?】
【不是现在,我在北京。】
江鸿有点意外,才刚回学校,一天时间门又走了?想到陆修从在山丹马场的某个时间门节点开始,就始终表现得有点不对劲,也许去北京,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江鸿仍然没有多问,因为对陆修这种性格而言,过多的关心是不必要的,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而江鸿,只要在大多数时候能被找到,就已经足够了。有时陆修的【在?】就是情感抒发的其中一个形式,不需要倾吐什么,也不需要谁来开解,只要远在另一方的人有所回应,告诉他【我在】,便完成了整个过程。
陆修:【最近我是不是表现得不寻常?】
江鸿想了想,拿着手机,回到桌前坐下。
【对,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很担心你。】这是江鸿第三次问陆修了。
陆修:【发生了许多事,回来给你细说,明天我就回来了。】
江鸿看到这句话,便知道陆修已经想通了。
手机突然又来了电话,来电人是陆修。
江鸿一愣,接了,电话那边十分嘈杂。
江鸿戴上耳机,出宿舍外打电话,说:“学长,你在什么地方?”
“驱委外头,”陆修说,“我刚办完事出来。”
狂风呼啸,陆修一身风衣,站在灵境胡同驱委出入口处,这里是整个大街的风口,狂风吹得他风衣飞扬,几乎听不见江鸿的话。
陆修抬头,望向驱委三十三层的高楼,它耸立在黑暗中,犹如里世界中一座神秘的方尖碑,黑暗的天空中散发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的光,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云层渐渐散去,现出冬季的银河。
陆修没有说话,江鸿也不吭声,只在电话的那头陪着他。
“我挂了。”陆修最后说。
“好,”江鸿在电话那边笑道,“等你回来。”
江鸿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最后检查一次他的ppt,发到群里。
深夜一点,组员们都睡了,等待明天再起来查收吧。
接下来还有法宝课作业,要写一个介绍这件法宝的简单提纲……江鸿觉得今天要通宵了。
他小心翼翼地拿出那盏灯,暗道糟糕,法宝作业应该早点做才对,否则——果不其然,江鸿刚撕下贴在青铜灯上的符纸,那盏灯便突然狂叫起来。
灯:“快救救我!时间门不多了——!”
“嘘!嘘!”江鸿赶紧示意别吵,灯还在狂叫,江鸿瞬间门把符纸再捂上去,安静了。
但贺简已经被吵醒了,最先弹了起来。
贺简:“……”
张锡廷爬起来,摸到眼镜戴上,一头雾水,被吓得不轻。
“对不起……爸爸们。”江鸿快哭了。
贺简本以为是江鸿在呼救,被吓了一大跳,但两人都没有表现出被吵醒的狂躁,贺简睡眠本来就很浅。
“没关系,”贺简打了个呵欠,去加热牛奶喝,说,“我可以一边睡觉一边做别的,我现在就在睡觉。”
张锡廷说:“我还没睡,在给女朋友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