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礼打断了他:“我家就一个烧水壶。”得,好吧。林瑾瑜就这个问题再一次闭上了嘴。他说:“你……真没练过?”“没有。”林瑾瑜有点泄气:“好吧,还以为你有什么健身秘籍能分享给我一下,我也想有腹肌啊,女生一个个的都喜欢腹肌小哥哥。”张信礼道:“你多大了就想着这个。”林瑾瑜道:“十六,”他说:“十六怎么了,少年情怀总是诗,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过去十六都能结婚了,你也没大我多少,怎么思想这么封建。”张信礼被他怼得没话说,只好说:“嗯……其实我也跟你一样有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从小就有一种特异功能,那就是不运动也不会变胖,不会增加体脂。”林瑾瑜已经忘了自己瞎编出来的那个关于狗的特异功能,他满头问号地呆愣了一会儿,听见张信礼头也不回地说:“从明天起,你少打一会儿游戏,少在床上待一会儿,我干什么你干什么,等你回家的时候,也许就能跟我一样了。”“啊……”林瑾瑜说:“那得多辛苦啊。”“只是日常作息而已,这就辛苦了?”张信礼说:“再说了,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要你付出辛苦才能得到,就没有不辛苦就能得来的东西。”“你这话说得有点重了,世界如此美妙,就不能阳光点吗?”“我说的是事实。”“哦,”林瑾瑜说:“行吧,明天我就早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干什么我干什么,连上厕所都不带掉队的,等我要回家的时候看效果,哼哼,要是压根没用你就等着……”“等着什么?”张信礼垂眸看他:“你能怎么的。”“等着……”林瑾瑜紧急搜索词汇。张信礼肩上搭着衣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道:“别回头牛都给你吹死了,你先起得来再说吧。”作者有话说:大爷:“瞧这狗脏的,快回去洗洗!”ps:“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出自《少年维特之烦恼》。起晚了又是夜里九点过,林瑾瑜洗漱完毕上了床,肩上扛着个井水保鲜袋,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看小说。今天晚上的温度倒舒适,不冷也不热,窗外风吹进来只让人觉得凉爽。张信礼检查完所有的门锁和窗户,进屋来睡觉。他进得门来,反身关上门,先往林瑾瑜那边走,准备关灯。林瑾瑜正看在兴头上,最终大boss马上就要恢复记忆,冲破千年牢笼重掌权力,这紧要关头他哪肯踩刹车,忙一连声道:“别别别别别!”“怎么?”张信礼问:“你又有什么幺蛾子。”“让我再看一会儿吧,”林瑾瑜说:“哎呀,反正爸妈也不在啊。”“在不在跟你睡不睡觉有什么关系?”张信礼道:“到点儿了就该睡觉。”“我发现你这人真没劲。”“我没劲,你有劲。”张信礼说:“睡觉。”“不——”林瑾瑜伸脚去拦他。张信礼飞速闪身避开……他上次被林瑾瑜踹得有点心理阴影了,偏偏打又打不得,只能躲着。“少动弹,”他说:“看着点你那手。”林瑾瑜达成了分隔他跟吊灯开关的目的,十分开心,爬起来道:“来来来,你也别急着就寝了,干脆跟我一起看呗。”“林瑾瑜!”“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林瑾瑜看了一眼手机:“现在九点四十,十点十分准时睡觉。”“十五分钟。”“不,二十分钟。”“十八分钟,”张信礼说:“这是我让步的极限。”“好好好好好,”林瑾瑜见好就收:“你上辈子要是死了,就是斤斤计较死的。”张信礼道:“你上辈子要是死了,就是熬夜猝死的。”“嚯,天下奇闻,十点钟就算熬夜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简直……”张信礼提醒:“你还剩十一分钟。”林瑾瑜立刻闭嘴了。他重新靠回去,专心致志看他的小说,张信礼踱到另一边,在床边坐下。过了一会儿,林瑾瑜听见“嚓”地一声,火光明灭,张信礼点了一支烟。灰色的烟雾从他指缝间飘散溢出,他的喉结在灯光下微微动了动。林瑾瑜眼珠子动了动,道:“喂,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蛮横、特自私、特霸道、特难伺候,还特不讲道理啊?”他把那几个“特”字咬得特别重,活生生说出了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张信礼背对着他,呼出一口烟气,声音闷闷地传来:“是。”“那可真对不起了,”林瑾瑜说:“我还真不是自愿上这儿来给你伺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