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能生吃的!他既想趁机为韩信解围,又想提醒父王此事,便急忙捧着陶碗到嘴边,一脸天真看向五黑,问道,
“五黑子,这油好香啊,我想喝一口尝尝好吗?”
韩信忙诧异望向他,啊,原来九公子也想喝一口吗?看来着实是这油太香了,让小孩子都忍不住想吃它,而非我嘴馋呢
嬴政闻言,急忙弯腰朝小家伙伸出有力的手掌,笑道,“这草木之油亦是油腥,想来是绝不能喝的,吾儿若谗这菜籽油,待晚膳之时,寡人命人用它来炖菜,可好?”
明赫乖乖将陶碗交到父王手中,笑嘻嘻道,“好!”
五黑忙提醒道,“王上,臣榨出来便试过了,此油生吃是极苦的,需将它放入陶簋之中熬至白沫全消、黑烟升起之时,方是熬熟了,如此可去苦味”
嬴政颔首一一记下,见一旁的明赫边听,边一个劲的吞口水,猜出他定是想念仙山家中之油了,便将陶碗递给宫人,一把将小家伙抱起,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脸蛋,笑道,
“小崽莫要着急,今日晚膳便有这菜籽油吃了,寡人会命膳厨按五黑子这法子熬制的”
明赫忙指着地上眼巴巴吞口水的韩信道,“父王,孩儿也想分些菜籽油给韩信尝尝,可好?”
君王笑着颔首,“五黑子今日送来五罐,吾儿可赠韩信一罐。”
韩信忙惊喜看向君王,端端正正拜了个大礼,“多谢王上!多谢九公子!”
明赫兴奋地捧着父王一顿狂亲,什么“您真是世上最好的亲亲父王”这种话都出来了,五黑早就习惯了,倒是蒙毅臊得一张脸都有些微微发红,只能暗暗安慰自己:小儿无状,童言无忌。
五黑一向来去匆
匆,恨不得禀报完正事便赶回去继续干活,此刻与君王谈完工坊技术一事,剩下的财政管理盘点之事,乃是治粟内史分内职责,他自忖半分不懂,忙拜道,“王上,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哪知明赫却扭头看向他,眨巴着眼睛笑眯眯问道,多谢五黑子造出榨油机,让我们能吃上香喷喷的菜籽油!但铁锅呢?我记得,你去岁曾答应父王,要造出铁锅来炖大鹅呢?()?[()”
五黑猛一拍脑门,铁锅?他给忙忘了!
当齐楚燕三国几乎同一时间派出大军、奔赴赵国边境的消息传回咸阳之时,已是九月上旬。
章台宫中,年轻的秦国君王缓缓放下手中最后一封密报,凤目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命蒙毅将几封密报,分发给殿中几位前来商议武将后,问道,“此事太过蹊跷,不知爱卿们如何看?”
平心而论,他相信秦国派去列国的探子,绝不会传回假情报,也相信齐楚燕三国若有半分佯装调兵的蛛丝马迹,定也瞒不过这些探子——他们本就是军中斥候出身,深谙“大军一动,粮草先行”之理,数十万人上路消耗之粮食,若有作伪岂能瞒得过他们?
但这正是令他大惑不解之处,密报之中言明,三国猝然发兵之理由,竟是都想与赵国分那九座城池。
且不说赵国最后能拿到怎样的九座城池,便是真有盟约所言的九座城池,值当三国百万大军赶往赵国吗?除非,要城池只是借口
这时,王翦面色奇怪地开口道,“王上,老臣以为三国所谓瓜分九城之言,想来,不过是寻了个借口,想借机灭掉赵国罢了。”
李牧亦沉吟着附和道,“王上,臣亦这般认为,三国居心不良。”
李信亦赞同此言,但三位武将面上,皆写满了不敢置信,正认真琢磨着这齐楚燕三国,此举究竟要做甚呢,却听桓猗一头雾水真诚地开口道,
“王上,臣也是这般想的,但臣没想明白,这三国君王这般举动,莫不是齐齐发了癫?若说他们联手来攻打我秦国,臣倒能万分理解,但他们竟去打赵国?”
赵国,乃是秦国攻打燕国最大的障碍,也是秦国伐楚最忧心的身后隐患,秦军每每伐赵之际,都少不得楚燕两国在背后使小动作来阻止。
如今,这三国竟要主动替秦国除去它?
他巴巴看了一眼君王俊朗的面庞,又看了一圈王翦等人沉默的面庞,不确定地问道,“臣以为,此事或许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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