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黄子只觉着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那边薛明粮被薛甲扶了下来,两人头发散乱,尤其是薛明粮,脸上还有血痕,衣服也被撕扯开了,看着好不狼狈。“我的书!你赔我的书!”薛明粮跑到黄子跟前,拽着车夫,想要问他索赔。而黄子擦擦眼睛后,整个人如同暴怒的犀牛,眼睛红红的:“你个祸害!我还没有叫你赔我马车,你倒是让我赔什么破书!要不是我豁出来命赶车,咱们都得埋在了那里!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黄子想到当时那种情况,头发都竖了起来:“都是你这个祸害秧子,不是你让我赶慢点,咱们能有这些损失,说吧,你怎么赔我的马车?”看着钵大的拳头对着自己的脑袋,薛明粮一下子的清醒了过来,这时谢锦秀正好下车,薛明粮一看就指着了谢锦秀:“不怪我,怪他,他就是扫把星,如果不是和他换了马车的位置,咱们怎么能这样,让他赔!”什么是天降大锅?什么叫无端的横祸?谢锦秀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对着福伯说着:“福伯,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这边辣眼睛!”噗嗤一下,跟着下车的谢家云笑出来声。谢锦秀脸色一板:“侄儿,你笑什么?”“三叔,侄儿无状,只是侄儿不懂,何为辣眼睛?”谢家云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主意,问着谢锦秀。听了这个递梯子的话,谢锦秀很满意的握拳一咳嗽:“我辈读书人,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衣衫不整,真是有失体统,我羞与之同榜!”说完,谢锦秀一甩袖子,就上了马车,让你给我甩锅,让你叫我扫把星,我还说你品行不行,举止不端呢!薛明粮一听,低头一看,就看着了自身身上的破衣烂褂,直接让他甩锅的话,咽了下去,焦急的找着包裹,重新换了外衫,好在包裹没有全部掉了下去。“我赔,我赔!”看着车夫那边要把自己剩下的行李扔下来,又看看周围的密林荒野,薛明粮不得不说着赔偿,只是这一整理,两方和解,再一抬头,谢锦秀的马车哪里还有什么身影。“你给我等着!”薛明粮有些怒吼着。薛甲连忙把自己缩成了鹧鸪,这小少爷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把过错赖到别人身上,那个小公子真是冤枉,他心中隐隐不安,总觉着自家少爷这个脾气,这个霉运要是这样,不一定就是结束。过去的小事,过去的小丑,谢锦秀都没有放在心上,之后的道路一路顺畅,天公作美,谢锦秀欣赏了一路的景致,也吃了一些过路上的小吃,心情舒畅的很。府城,经过了大半天的赶路,总算在落日前进入了东来府城。交了入城税,马车直接被福伯赶着进入了一家居所。由于有之前在溢水镇的好眠,这次谢锦秀索性也把住处交给了福伯安排,没想到福伯还真给找着了小院,这次不再是院中院,而是真正的小院,独门独户,离府试的福成官学也近,往年也是租给熟悉的书生的,这次是因为有福伯,谢锦秀才插了队住了进来。“可以自己开火,也可以去对面的饭铺订上几天的饭食,他们会给送餐,不过小老儿建议还是自己去买了餐回来,这样也放心,或者找个煮饭婆子帮忙做饭。”福伯给谢锦秀他们介绍着如何舒服的安置,至于怎么选择就不是他能安排的了。这些琐事自然就交给了谢锦海和谢家云来做,谢锦秀只要好好准备考试就可以了。一看都交代的差不多了,福伯就起身告辞,他需要去车马行去接新的活计。“福伯,要是下次你还来府城的话,希望能捎了我们回去,咱们还能够在一起走回去,说真的跟你一起走,我真是放心!”谢锦秀起身相送,一直把福伯送出了巷子外,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双方这一路相处愉快,难免有了几分情谊,加上山龙爷一事,也多亏了福伯当机立断的急速赶路,才躲了过去,所以谢锦秀这一路有很多感慨,尤其是觉着有个熟悉路面的车把式有多么重要。府试是四月八日开考,而现在才是四月六日,谢锦秀可以有两天的修整时间。府试分为三场,前面的两场都只要考一天就可以了,但是第三场因为涉及的东西比较多,还涉及到问策,应试帖,所以是连着三天,这就要在考场度过两夜,这些都要提前过来做些准备,起码这边的气候水土,饮食,都会成为考试成败的因素。最终谢锦海和谢家云还是选择去对面的饭铺去订餐,府城不熟悉,要是雇的婆子做饭不合口味,那就影响了谢锦秀的考试,所以在吃了两顿对面的饭铺,看着谢锦秀适应的很好,订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