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瘫了,在府中就是个将死之人,无权无势。
而她卫知韫,是个寡妇,没夫君没孩子的,这孟府如何能是她说了算?
倒是何氏,有夫君有孩子。
他日若何氏管家了,肯定首先拿这些婆子们开刀子。
婆子们想得明白,卫知韫也看得清楚。
为了逃避责任,其中一个婆子道:“大夫人向来十分善待我等,我等当真是下不去手啊。”
卫知韫也不为难她们,“你们将大嫂摁住即可。母亲生气,我们且做做样子,让母亲消气就是了。难道还真的打伤大嫂不成?
“今日这惩罚便由我代劳,不叫大嫂记恨你们。不过我大嫂最是和气心善的,想来也定不会记恨我。”
卫知韫伸手,婆子将马鞭交到了她手上。
何氏眼神殷切,朝她膝行而来:“弟妹还是你最好,我就知道,你定不会对大嫂这样狠心的。”
啪!
卫知韫紧握马鞭,狠狠抽在何氏后背。
“啊!”
何氏惨叫,身子反弓,脖子上青筋毕现,豆大的泪水夺眶而出。
卫知韫蹲下来,“大嫂这戏演得真好,叫声也逼真,就是要这样叫,越大声越能体现疼痛,叫母亲听见了也好消气。”
何氏疼得直抽气,口齿不清道:“你,你骗我!为什么?”
卫知韫慢条斯理地凑过去,抵在她的耳边:“大嫂不是说我低贱不堪么?既然如此,从今往后,母亲的污秽之物,便由大嫂来伺候好了,谁叫大嫂是孟府最高贵的人呢?”
“你……你都听见了?”
“不仅听见了,还记在了心上。”
卫知韫拽住了何氏身上的钥匙。
何氏紧紧抓住钥匙不放,那是孟府各库房的钥匙。
卫知韫将她的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将钥匙拿了过来。
然后轻飘飘地说:“大嫂,从今往后,孟府是我卫知韫的。你和母亲,都得听我的。”
何氏啐了她一口,“你休想!”
卫知韫缓缓站起来,拿出帕子擦拭脸上的口水,再次握紧鞭子,狠狠抽在何氏身上。
她声若冷霜:“我不只是想想,大嫂,我还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