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年一样,裴泽以工作忙为由说要留在国内,没打算回去。
陆昭沉默了片刻,问他。
“小舅,你还在生姥爷的气吗?”
陆昭口中说的姥爷,就是裴泽的生父,裴润山。
嘭!
巨大的爆炸声从窗外传来,裴泽侧头看了一眼窗外那绚烂得足以将夜空照亮的烟花,思绪一下子回到两年前。
那年除夕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意大利,准备回家好好过个年。
却不想裴润山提出要他放弃演艺事业回意大利接管公司业务的要求。
其实这样一个要求算不得多过分,毕竟他是裴家唯一的儿子,女婿再好始终是外姓人。
过分是的裴润山把他引以为傲并努力奋斗的演艺事业说成上不得台面,说他跟古时候供人玩乐的戏子没区别,丢了他裴润山的脸面。
裴泽只身离家,独自一人在娱乐圈打拼,拥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没有靠裴润山的一分一毫。
到最后自己的努力在他眼里成了丢他的脸,上不得台面。
裴泽气不过理论了几句,最后裴润山气急了骂他。
“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演个戏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我是私生子,你是qj犯,谁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裴泽这话彻底激怒了裴润山,伸手捞起身边的东西就朝他砸。
烟灰缸滑过他的额角,最后撞到身后的花瓶,发出剧烈的沉闷的破碎声。
裴泽从家里离开时,额头的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
流过眼角,滑落至侧脸,滴落在他的衬衫上,隐没在黑色里。
自那以后,裴泽别说回去,连联系都不曾和裴家联系。
外界都传裴泽家底丰厚且神秘,试图报道他家世的营销号都被捂了嘴。
只要裴泽知道,不过是裴润山觉得他丢人,才不想让媒体把他和裴润山联系在一起罢了。
“小舅?”
陆昭的声音将裴泽思绪拉回现实,他沉着声音。
“替我跟你妈说新年快乐,过年我就不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陆昭再问,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正在这时,时年发来消息,是他在院子里放烟花的照片。
n:[劳模干嘛呢,还没收工?还是和剧组一起吃年夜饭?]
n:[想你了]
裴泽盯着照片上,被烟花的光照亮的时年那张漂亮到妖冶的脸,心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