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完圣旨,刘公公就带领一干人等离开了。安郡王指着满院金光闪闪的赏赐,得意的向王妃和女儿邀功:“谁说我是纨绔,老子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不凡,哈哈哈。”
陆氏抬眼望了望天,心想还不是你宝贝女儿出的主意,要不崔家都被铲成平地了。
荣升郡主的赵晚晴捂嘴轻笑,“是极,父亲大智若愚,其他凡夫俗子安能知晓,女儿在此拜谢了。”
狗腿二号赵青宸马上应和,“还是父亲威武,我姐荣升郡主咱们必须摆一桌,再放他十挂鞭,让方圆十里都知晓知晓,看谁还敢嚼舌头。”
正说着,门童传报:“崔将军府,崔老夫人求见。”
安郡王皱了皱眉头,“大好的日子,他们来寻什么晦气。”
陆氏伸手就掐了他一把,说道:“你别犯浑,这是女眷的事,你和青宸先回去吧,快有请老夫人进正厅。”
崔老夫人携儿媳缓步走进安郡王府,门口早有盛装丽服的婆子和丫鬟迎着,进退之间颇有规矩。院落干净整洁,画栋雕檐,道路两侧鲜花馥郁,时有丫鬟小厮穿梭其中,均轻手蹑脚,听不到任何声响。
崔老夫人看了一眼媳妇,心想,这安郡王并没有传闻中那么失礼,王妃也是极有理家之能,果然传言不可信。
崔夫人也点了点头,单看这些丫鬟、仆从就能看出家风不错。
进入正厅,陆氏赶紧携女儿迎了上来,一面招呼茶点,一面说道:“都是晚辈不好,本应该早去拜会老夫人,怎还劳驾您大老远的来。今日官家宣旨,家里乱乱糟糟的,让您和夫人见笑话了”。
陆氏扶着崔老夫人落座,随即介绍起女儿,“这是我的女儿晚晴,快来拜见老夫人”。
崔老夫人定睛细看,赵晚晴身着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宛若出水芙蓉,一副端庄好相貌。
轻轻拉过赵晚晴的手,慈祥的说道:“好姑娘,让你受委屈了,老身今日特来向你请罪。是我崔家没有福气,大郎做出这等失德之事,我必将狠狠的责罚他”。
赵晚晴连忙说道:“老夫人您言重了,自古姻缘天定,不由人力谋求。崔大公子为帮我度灾耽误婚事,现都过了双十,已是尽了道义。晚晴能侍奉双亲十余年,是借了大公子的福气,本该感激涕零,怎会有丝毫不满”。
复又向崔老夫人和夫人福了一礼,“恳请两位夫人原谅大公子,莫要再责罚了,也算圆了我的谢恩之心”。
崔夫人立即上前搀扶起赵晚晴,从手上退下一对古朴的白玉凤凰镯戴到她手上,“郡主有心了,我生来福浅,没有女儿缘,如今见到你是真真的打心眼里喜欢。虽不能成为家人,但你在我心里早已胜似家人,这是母亲传给我的压箱底嫁妆,如今给了你也是全了我的爱女之心,万望收下。”
转身又从丫鬟手中拿出一沓写的满满登登的礼单,继续笑着说道:“今日恭贺郡主,这是我们崔府的一点心意,借着大喜之日给贵府添点喜气”。
陆氏接过礼单扫了一眼,这哪是一点心意,差不多是一份聘礼了,想来八成是早就备下准备要下聘的,崔家这次是真心下血本来赔罪的,也算是个厚道人家。心里稍稍舒适了些,脸上也添了一丝笑意,“让老夫人和夫人破费了,小孩子家哪用得着这么正式,快请用茶”。
一屋子笑语盈盈,好不和气。
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各自回头看後头,万事由天莫苦求,子孙绵远福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