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比如我。
……
我原本打算去父皇那边求一个真相。
他处处留情,早年玷污宜贵妃的亲姐害得宜贵妃家破人亡。
这两年汤药里的慢性毒药掏空了他,已经命不久矣了。
我本想问问他,关于我亲生母妃的,关于他和夫子的。
可离开了监狱,我又觉得没有必要了。
倘若他对夫子当真情深,夫子何至于沦落至此。
死后的情深,比草轻贱。
而我亲生母妃的事情,夫子说母妃曾有恩于她,在她被人暗算时救过她一命,没有被贼人玷污。
这就够了。
我相信,在这件事上夫子没有骗我。
这就够了。
宋寒琛和赵非观站在不远处,见我身上染了血污,神情都不太好。
「这就吓到了?」我笑道,「大皇子忙着即位,你们最忙的时候怎么来了。」
宋寒琛为我重新披上更宽大崭新的披风,赵非观则是往我手中塞了个暖炉。
「你之后什么打算?」宋寒琛问我。
我摇摇头:「老实说,我不知道。」
「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开女子书院,教女孩儿们读书。」
这是夫子的心愿。
我想既然报完仇了,应当为夫子圆梦的。
赵非观撇撇嘴:「那位温夫子还真不是个凡人,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精。」
「我也觉得。」宋寒琛附和道。
我没有搭话。
我的夫子,本就是世上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