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谢谢干爹指点。刚才干爹说他们在一个什么货行开会,是不是一个叫‘又生春’的货行’?”
刘异摇摇头:“不是又生春,好像是叫‘恩公’什么的。”
“这恩公货行开办多久了?老板叫什么?”
“开办多久搞不清,老板到是听说过,叫仇雪斋。”
“是武冈人吗?”
“当然是武冈人——顺路问这些干什么?”
“没事,随别问问。干爹,儿子今天就不打搅了,改天再来看你。”
刘异知道他心眼多有事,也就不挽留。
张云卿从刘异屋里出来,二话没说就上了马,这才与张钻子打招呼:“快走,跟上我!”
到了街上,张钻子见张云卿向南走,这方向正好燕子岩背道而驰,就忍不住要问:“满老爷,我们这是到哪里去?”
“跟上就行了,到时候会让你知道!”
张云卿一直向南走了七八里路,这才在一个古朴的村落前停下来。张钻子道:“这不是古山仇家么?”
张云卿道:“没错,我问你,武冈姓仇的有几个院子?”
张钻子说:“谁都知道,武冈只有一个院子姓仇,我们来这里干嘛?”
“没干什么,你进去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仇雪斋的在长沙做绸缎生意。”
张钻子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他冲着张云卿摇头:“没有这个人,这里也没有人在外面做生意。”
“行了,回山寨!”张云卿调过了马头。
张钻子明白张云卿在刘异处得到了不少消息,一路上忍不住问道:“是不是邓联佳化名仇雪斋,在长沙做生意?”
“现在还不好说,一切要等钟雪华回来才能肯定。”张云卿于是把他的猜测以及从刘异那里听到的消息详尽说了一遍。
张钻子听了吃惊道:“这么说,邓联佳在拉尹立言?”
“这是毫无疑问的。”张云卿咬咬牙。
“那我们怎么办呢?”
“还能怎能办,只能走一步看步。对尹立言,也不必过份担心,正好我干爹所说,所谓的‘西南联军’是一盘散沙——邓英杰也是里面的成员,他不是也要千方百计拉我吗?”
张钻子这才放心下来。
迎春客栈是回山门的必经之地,两个来到这里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多,张云卿挽了一把缰绳勒住马,本想叫张钻子进去,临时又改变主意说:“你等一会,我进去看看。”
张钻子也跟着从马背上下来,从张云卿手里接过缰绳。不一会张云卿出来了,他知道张云卿进去干啥,遂打听道:“关月云没在里头吧?”
“没见到她。我们走吧!”张云卿上了马,至迎春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钻子,十五年前我让你打听一个事,你打听了吗?”
张钻子搔着头一时想不起来:“满老爷说的是哪个事?”
“杨相晚和一个小女孩……”张云卿提醒道。
张钻子也想起来了:“记得,记得!”
“那么……你办了吗?”
“满老爷交代的事,我哪敢忘记?只是,这事看似简单,查起来真还很费力气。从那次以后,我盯了杨相晚好长时间,但是他身边再没有出现一个女孩子。”
张云卿一愣:“这就更值得注意了!他会不会是把孩子藏起来了?”
“我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发现,杨相晚总是固定时间进城,进城必去一个地方——武冈师范!”
“他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藏在师范干啥?”张云卿两眼闪出狐疑。
张钻子道:“我也想不通,所以就没多想了。”
张云卿狠狠瞪了他一眼:“猪脑子!越是想不通的,就更要在意,你怎么这样糊涂呢?”
“满老爷的意思,是这个女孩子身上有问题?”张钻子懵懂了。
张云卿突然又勒住马:“刚才我在迎春客栈见到杨相晚,你把马寄存了去盯住他,那个女孩子的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末了又叮嘱说:“如果很顺利,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