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汶迟看上去毫不在意,按了按床垫,确认不会半夜塌床后又检查了被子,干燥厚实,可以抵御北部的严寒。
窗外的风和雪都在继续,齐汶迟推开窗,迎面而来的冷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让他打了个寒颤。
光脑震动两下,通讯界面弹出来。
齐汶迟接起,拖长音叫了对面那人一声:“霍临深——”对面那人轻笑一声:“在。”
霍临深刚洗完澡,毛巾还在脖子上挂着,长发滴水,顺着鼻尖砸在地上。
“到北部了?”
“嗯。”
霍临深那边传来窸窣的布料摩擦声,齐汶迟听得心痒:“霍临深。”
“嗯?”
“你才洗完澡么?”齐汶迟舌尖顶着牙,“看看腹肌?”
对面沉默了两秒,蹦出一个视频申请。
接还是不接?
齐汶迟毫不犹豫按了接通。
几分钟后,他啪一下扔掉光脑,捂着脸跌坐在床上,耳垂红的仿佛在滴血。
“怎么了?”霍临深心情倒是不错,“不是要看腹肌?”
齐汶迟咬牙切齿:“你给我看的是腹肌吗!”
谁家腹肌在胯部以下!
霍临深比他还惊讶:“你没看到吗?要不,再看一次?”
“不看!”
齐汶迟想把他嘴缝上,捂着头崩溃大叫:“不许再打过来!”
霍临深听话的没有再扔视频过来,不过笑声倒是抑制不住,钻进齐汶迟耳朵里,听得齐汶迟又心痒又羞耻。
他早该知道这人不要脸的!
怕把人逗急了,霍临深见好就收,放缓语气:“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擦着头发,走到阳台,望着塔外灯火通明的居住区。
“汶汶。”
“干嘛?”
脸上的热气好不容易消下去,就听见这人叫他名字,齐汶迟下意识应声,随即反应过来:“我说了不看!”
霍临深无奈道:“好好好,不看。”
齐汶迟这才放下手,重新捡回光脑。
“回去了,”霍临深说,“还习惯吗?”
齐汶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沉默一会儿后回答:“早就习惯了。”
父母离开已是十四年前的事,他也和霍临深在一起生活了十四年。
刚被霍临深从墓园捡回居住区那两天,齐汶迟逮住机会就往墓园跑,无一例外都被霍临深抓了回来。
六岁多点的孩子抱着霍临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话也说不清楚,嘟囔着要找爸爸妈妈。
开玩笑,北部那个恶劣天气谁敢放心让一个孩子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