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烦道,「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既然落落想留下她,做个侍妾就好了。」
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说等会儿去哪出游一样随意。
我轻笑了下,「那就请太子妃许我自由身,让我离开太子府。」
3。
四周瞬间议论纷纷。
「许默不过是个庶女,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她了。」
「就是,在太子府享了这么久的福,还不是因为那张脸吗?」
所有人都在骂我不识好歹。在他们的认知里,都觉得我会求一个侧妃的身份。
毕竟谁不知道我爱季宴礼入骨,就算无名无分,也心甘情愿地跟了他那么多年。
我直直地盯着季宴礼的眼睛,「请殿下看在三年朝夕相处的份儿上,将卖身契还给我,放我自由。」
季宴礼眼神阴郁地瞧了我一眼,硬生生地捏碎了手里的酒杯。
「许默,你是不是早就想离开了?」
周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季宴礼目眦欲裂,我亲眼看见他的指甲陷进肉里,血珠滴落。
我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着急忙慌地上前替他包扎。
他这才明白,我已经不爱他了。
可惜季宴礼不知道,我对他的好,都是为了另一个人。
甚至我来到太子府,也是为了他。
季宴礼嗤笑一声。
他说,「许默,你痴心妄想。」
4。
这句话,许落落也曾对我说过。
我是侯府最不起眼的庶女。
父亲在一次醉酒后强行玷污了我娘,却连一个名分也未曾给她。
可就这一夜,我娘却意外怀上了我。
侯夫人善妒,将我娘以偷盗为名毒打一顿,想要将她赶出府去自生自灭。
可此时恰逢升迁,父亲因为此事被政敌弹劾,才不得不纳了我娘为妾。
此后他便更加厌恶我娘,自我出生起从来没有见过我一面。
他甚至与我签订了卖身契,只让我以奴仆的身份住在府里。
八岁那年我娘高烧不退,我冒着大雨跑遍了盛京所有的医馆,却没有人愿意出诊。
更是有老大夫色眯眯地瞧着我,直言到若是我愿意陪他一晚,便救我娘一命。
我想起我娘奄奄一息的模样,只得忍辱点头。
沈云安就在这时向我伸出了手,将我从泥沼里拉了出来。
他护着我回了侯府替我娘治病,还替我调养孱弱的身体,在盛京城中留了下来。
可沈云安本是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