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丝丝没入土地。
直到霍染的身影到了马房,公主才停了手。
她环上了霍染的脖颈:“染郎,我如此对你的马,你可怪我?”
我期待的看着他,我希望他为踏雪谋一个公道。
可他只是将公主抱进怀中,嘴边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轻声安慰:
“只要公主开心,如何我都依你。”
他就那样将公主揽在怀中,像一尊毫无生气的木偶。
6
我留在了马房,陪着踏雪。
踏雪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横卧在地,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
我将手放在它的腿上,心疼至极。
子夜十分,我听到马房外有动静。
是霍染,他拿着纱布和药膏,来到了马棚内。
他神色心疼的想要给踏雪上药,可踏雪却并不领情。
我虽然知道它听不见,却还是同它说:“踏雪,乖乖上药。”
踏雪抬头左顾右盼,似是在寻找什么。
我欣喜万分,又对着它说:“等你伤好了,便带你出门。”
它似乎真的能听见我的话,霍染给它上药时,它不再排斥。
霍染神色心疼的给踏雪上药,可公主房中却传来了笛声。
霍染捂着胸口,神色痛苦的蜷缩在地。
口中喃喃:“宛娘……”
我有许多的疑惑,我的夫君明明不是攀附之人,可他却接了皇家赐婚,将公主娶进了门。
现在,他前一刻还在呼喊着我的名字,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却神色迷茫的说:“我爱的是公主,不是宛娘。”
然后,行将就木般,留下一地的药膏和纱布,神色木然的回了公主房中。
我站在他身前,看着他空洞的神色,对着他扇了一个耳光。
霍染,既然你爱的是公主,又来这里,做什么姿态?
7
我的生辰,是中秋佳节。
每年的今日,霍染都是要带着我逛灯会的。
今年的灯会同往年一样的热闹,唯一不同的是,霍染手中牵的人,换成了公主。
往年,霍染都会亲手制一盏孔明灯,与我一同放飞,祈祷来年顺遂,爱人永伴。
但现在,他祈求的对象,大约已经换成了公主。
孔明灯的光华下,霍染的容颜俊美异常,公主似乎看呆了。
她伸手,环上了霍染的脖颈,在他额间印下一吻。
这幅金童玉女的画面,刺痛了我的双眼。
我不想再看,转身离去。
霍染身后的踏雪却突然受了惊,摆脱了缰绳,仰天嘶吼一声,便追着我的方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