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枝坐马车去了王右渠住的胡同。
很窄的胡同,马车都进不去,她还是戴着帷帽走进去的。
玉璧与玉勾在后面紧紧跟着,生怕再遇到歹人。
玉璧有些提心吊胆地小声说:“姑娘怎么不让邓掌柜来?姑娘自己来,怕叫人瞧见了说闲话。”
邓掌柜修补有一手,同人打交道可就差多了,王右渠随便将他打发了,他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出来。
自然还是得她自己来。
元若枝说:“放心吧,我不是去见人的。”
她还不想撞见连世新呢。
玉璧正奇怪了,主子不是来见人的,那是来干什么的?
很快她就知道了,胡同里有一间院子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从鼎沸人声里,隐隐约约听到“王秀才”几个字。
元若枝就站在远处,观察王右渠的住处。
媒婆与胡同里妇人将小院子围死了,里头人的出不来,但大门紧闭,外面的人也进不去,可这也没有打消她们的热情,各个都在外面叫着喊着,一是介绍自己做媒人的经验与名声,二则是介绍她们帮忙保媒的小姐多么多么貌美,家中多么多么富有。
玉璧捂嘴笑道:“榜下捉婿也没有这样热闹的……”
话音刚落,院子的门打开了。
一位穿着斓衫的秀才从里面出来,媒婆们疯了一样扑上去,扑了半天才发现,扑错人了。
出来的是连世新,而不是王右渠。
连世新吃出来吃饭的,他顺手关上门,赶这些媒婆走。
放到从前,媒婆们见到连世新这样清秀的秀才,也如苍蝇见了肉,舍不得撒手。
但有了王右渠做对比,连世新这样的秀才,她们都不屑于保媒。
毕竟王右渠可是长了一张神仙一样的脸。
他才在这里住了不到十天,早就在整个胡同都出名了,甚至于坊内的富户官宦人家,也都听说旬礼胡同里来了一位谪仙般的秀才,有意招起为婿,派了人体体面面地递名帖给他。
偏王右渠这人冷心冷性的,满心眼里只有念书做文章,整日里躲在家中不见人,外面就是吵翻了天,于他而言,不过是鸟儿叽喳,与他毫无干系。
元若枝看到这一幕,便打道回府了。
玉璧与玉勾却生了好奇心,她们见过最好看的人便是太子殿下。
却不知,王右渠能及太子殿下几分?竟能让媒婆们馋成了那副样子。
没多久,王右渠家附近一个媒婆都没有了。
众人陡然间都知道,这王姓秀才不过虚有其表罢了,他的生父乃是真州有名的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