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辞可不信这么冷的天她会无缘无故路过这,他阴冷的眸光犹如毒蛇,握紧了手中的刀,缓缓放下来后,声音宛如来自零下:“谢谢小姐关心,云辞命贱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会毫不犹豫地一刀切断谢嘉芙的脖子。
虽然他放下了刀,谢嘉芙还是能感觉到来自傅云辞眸光中的寒意和杀气。
她感觉自己像是案板上的待宰的鱼,无论怎么挣扎扭动都逃不脱傅云辞的手掌心。
濒临死亡的感觉很不好受,这么冷的天,谢嘉芙后背却被冷汗湿透了。
她很想一把跪下去,抱住对方的大腿痛哭流涕,表示自己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错误,以后一定痛改前非,做个好人。
但傅云辞生性敏感多疑。
自己要真那么做,恐怕死的更快。
谢嘉芙捏紧狐裘大衣的衣角,擦着手心的汗,她轻哼一声,学着原身嚣张跋扈的样子,仰着脸强装镇定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傅云辞的目光阴暗如刀。
谢嘉芙完全不敢跟他对视,她两股战战,感觉自己突然有点尿频尿急尿不尽了。
但此刻箭在弦上,可不是怂的时候。
于是她壮着胆子,在傅云辞阴森的目光下,她战战兢兢地绕开傅云辞走进了柴房。
当她看到地上杂乱的柴房内那一层稻草的时候,谢嘉芙杏眸微眯,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一声。
她早上明明吩咐了丫鬟给傅云辞送被子和火炉,结果却被人当成了耳旁风。
这不是间接地把她的小命按在地上摩擦吗?
那可不行,她可是要长命百岁,赚钱泡美男,畅游花花世界的人。
这点小困难,不足挂齿。
她想着转头,在对上傅云辞目光的那一瞬,满心的豪云壮志霎时成了灰烬。
“嘶。”谢嘉芙忍住被他吓出来的尿意,收回目光跺跺脚,抱怨地道:“你这里好冷,怎么连个火炉子都没有。”
其实谢嘉芙心中十分清楚,不给傅家姐弟用火炉就是原身下的令。
但此刻,她只能装傻。
傅云辞低垂着头,闻言勾唇一笑,阴冷地道:“谢小姐玩笑了,像我这样贱命一条的人,哪里配用火炉子。”
他不知道谢嘉芙又想玩什么花样,但根据她以往的表现,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
谢嘉芙闻言身子一僵,这句话是傅家姐弟刚来的时候,原身为了作践奚落两人,故意说给他们听的,而这也是傅云辞在谢家仇恨簿上给原身记上的第一笔。
傅云辞没把话挑明,谢嘉芙就干脆装傻到底。
她皱眉,十分不屑地说道:“谁说的,冷了就该用火炉子,人哪里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这么明事理的话从谢嘉芙口中说出来显得十分违和。
傅云辞闻言眯眼,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种眼神没有实质性,但莫名地就让人心头发寒。
如果不是经历过伤痛和背叛,一个刚17岁的少年怎么会有狼一样的眼神。
谢嘉芙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刚想说点什么表达一下内心的真诚。
可当她抬眸看向傅云辞的时候。
怂如狗的谢嘉芙腿又软了,她很后悔刚才出门之前没先去趟厕所,不然也不至于被他一吓,就得费神憋住,以防尿裤子。
可怂归怂,狗命要紧,该上的时候还是得硬着头皮上。
于是她瞥了傅云辞一眼,故作高傲地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傅云辞收回视线,垂头木然地回答:“谢小姐说的很对。”
他的身体他自己很清楚,现在还勉强能抗住,如果再来一顿毒打,也许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杀父大仇未报,他还没让傅家那些人跪在姐姐面前求饶,没有把那些侮辱他们的人斩尽杀绝,他绝对不能命丧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