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带着人打开门进来时,闻到的先是刺鼻的血腥味,那贪心女人倒在地上头上都是血。
窗户半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将君菀身上的雪白长裙吹的飞舞起来,连同她两年来长了许多的黑发一起,填满整个窗口。
老金以为自己瞎了!
“你!”他一个字噎在喉咙里。
君菀头皮一紧转身,只看得见密密麻麻的黑色人群,追兵来了?
“鬼!鬼啊!”老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腿软的和面条似的。
宴盛司靠在门边,看着那个在窗口站的身姿笔挺的女人,窗帘疯了一样被吹的往两边散开。
干瘦的过分,苍白到让人觉得不舒服,只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专注又认真。
君菀觉得眼睛干涩又刺痛,却还是努力瞪大。
该死的!看不清啊!这都是些什么人?
“没死啊?”宴盛司看了一眼老金,眼底的不耐烦和被愚弄的戾气显而易见,“老头,你胆子挺大啊。”
“不是的,她是真的死了,我亲眼确认的!”金管家实在是被刺激的要晕了,连连后退,“怎么可能!明明死了的!”
君菀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跑,要理清楚状况还得她安全了再说。
她看向了窗外,一只脚毅然决然的踩在了外面的窗边上。
“君二小姐。”宴盛司的视线落在她手上,“我不管你和君家是怎么回事,对你是不是死而复生也没有兴趣,有个合作想和你谈,过来坐下和我一起喝杯茶。”
“什么合作?”君菀声音干哑难听,都不像她的声音了,不过应该是因为她嗓子受伤了,这个念头在君菀脑海中一闪而过。
“和你要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君菀更警惕了。
“你天天戴着的那个。”他朝着君菀的手腕玉镯指了指。
但对不起,重度近视下,又有一定的距离,她只看见一个肉团在移动。
这个肉团还不尊重的试图对她发号施令!
“天天带着的?”君菀脸色骤然一寒,她作为女帝,天天带着的自然只有她的兵符和帝皇印!这两个不论哪个,就算没了性命也不能给敌寇!
君菀死死的盯着宴盛司,腾腾杀气满溢,“心术不正的东西!连这都敢觊觎?还大言不惭合作?”
“就算豁出我的性命,也不会把东西给你。”那是帝王的尊严。
宴盛司刚还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这是二楼。”宴盛司身后跟着的秘书见状忍不住紧张提醒,“让她先从窗台上下来,这太危险了!”
君菀不屑。
区区两层楼的高度,难得倒她?
她领兵作战多年,不说别的,轻功是一等一的好!
还会畏惧这小小高度?
秘书紧张的冲过去想要拉住她,被宴盛司扣住了肩膀。
“司少?”秘书不解的转头,焦急的压低声音说:“她手腕上可带着那玉镯。”
“我不信有人真能为了一个玉镯去死。”宴盛司直勾勾的盯着君菀,仿佛要一眼看穿这个做戏的女人:“不过是想要趁机抬一抬筹码而已,用烂了的手段。”
他咬字清晰,语气平静里带着几分看穿人性后的挑衅,“蠢货,有本事,你就跳。”
君菀给了他极为轻蔑的一眼,竟然敢质疑帝王的话?
收身提气,气沉丹田。
君菀纵身一跃。
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