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眼泪流到嘴边,湿润在嘴缝,上下嘴唇一碰,咸味在嘴里蔓延。
陈屋雨把电话拿远了一些,轻声深呼吸了几下,脖颈绷紧,极力控制住不稳的声线,不想让他等太久。
她稳了下心神,重新把电话放到耳边,说:“我等你回来啊。”
李康时悠远的声音说:“好。”,声音拉长,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的轻柔。
他永远这样,会无条件的对她说“好”。
陈屋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
陈屋雨没有跟他聊很久,他那边也很忙,她也怕李康时听出来。
她收起手机,地板几乎被照片遮盖,陈屋雨过去蹲下,一张张捡起来,重新放进那个抽屉里。
走出那个房间关上门,一切又恢复原样,她宁愿没有这个房间的存在,包括里面的一切。李康时还是那个随性轻狂的少年。
没有被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陈屋雨走到客厅,对着客厅失神很久。
她根本没法去想,李康时装修这个房间时,抱着怎样的心情。
那个画面里,他一个人,被这个巨大的空间吞噬,被巨大的情绪淹没。
在那三年里,她没参与的每时每刻。
陈屋雨闭了闭眼。
第二天,陈屋雨七点起了床,刚下床头重脚轻,她扶着床边慢慢坐下,缓了一会儿,她走到厕所,镜子里她眼睛已经没有那么肿,
陈屋雨收拾了一下,刚走单元门,眼睛碰到日光,完全睁不开,她快步跑到车上,找到墨镜戴上,开车直奔了李康时家。
进了他家,陈屋雨从软件上叫了几个装修师傅,顺手点了个外卖。
外卖送到,她吃了两口,门口响起敲门声,陈屋雨把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放下,走向门口开了门。
几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外,看见眼前的漂亮女人,五官精致,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其中一个问:“是你们家叫的吧?”
“对。”
几人进了门,打量了一下四周,说:“你这家要怎么做?”
后面的一个男人看见客厅这怪异的风格,疑问道:“这客厅就没怎么装修吧?”
“家居怎么直接搬进来了?”
陈屋雨说:“家居搬进卧室里,剩下的东西全拆了。”
男人问:“只拆客厅吗?”
“对。”
李康时的卧室书房等他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