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做手术了。”
“好。”
通话结束,池霏苒扬了扬手上的手机:“要不你现在也给商崇砚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耐心接?”
女人失控地咬破了唇上的死皮,唇上溢出殷红的血丝。
不会有耐心的。
根本不会接。
他会说:他要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才能赚钱给她和儿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她基本上联系不上商崇砚。
在商崇砚出事前,他们夫妻俩已经一周没见过面了。
才把受害者送走,池霏苒就又等来了第二批给商崇砚求情的人。
或许是觉得王莉芳的话会在她这里占据足够的分量,商庆之来的时候把王莉芳也捎带上了。
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前阵子才犯了肾结石,在疗休养机构静养了好一阵子。身子骨都还没恢複,就听说了商崇砚被警方带走的噩耗,在王莉芳面前痛骂了一顿这不孝子,紧接着就拿感情做文章,让王莉芳在她面前多说点好话,让她帮忙出出主意。
美其名曰:再怎麽样都是同仇敌忾的一家人。
池霏苒看到二老的第一眼,心里就在想:商崇砚这是造的什麽孽,让两位本该颐养天年的老人在退休后操碎了心。
这些年商庆之对她不好也不坏,以继父的名义当着甩手掌柜,对她不闻不问,给口饭吃,马马虎虎养活着,不饿死就算仁慈。
这样的态度放在对家庭抱有希冀的人眼里,可能比死还难受,可她不奢求被爱,商庆之不管她倒是给足了她自由,她对商庆之没什麽感情,纯粹把他当作母亲的“老板”。
对老板有什麽期望呢?
按时打钱就好了。
没有感情就不会伤情。
很多事情只谈钱会简单很多。
有了商崇砚的妻子打头阵,池霏苒大致也能够猜到这两位长辈此行的目的,无非就是和儿媳妇的意图一致,都是求她放过商崇砚的。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商崇砚犯的是刑法,不是民法,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不是她说不追究,他就不会被追究。
她甚至想要把商崇砚锁死在大狱里,他们居然会想到让她出谋划策解救商崇砚。
荒谬到匪夷所思。
但两位老人都年事已高,经不起打击和摧残,池霏苒还是想善良一点。毕竟说谎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那麽为了两位老人不那麽痛心疾首,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又有何妨?
更何况过去了这麽久的案子,有没有机会翻案,能不能给商崇砚定罪,是司法机关需要做出的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