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上二年级了吧。”周瞭在她面前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早就准备好了的小盒子,递给她,“快要用钢笔写字了,这是我和你望哥哥哥送你的,怦怦要好好学习。”
她把盒子接过来,那上面印着个很可爱的棕色小熊,她见过三年级的用钢笔,但一定没有这个好看。
怦怦还想央求对方不要搬走,自己家的门却突然打开了,李太太探出头来,快速地看了一眼周瞭,神色严肃地对怦怦说:“放学了不回家在外面磨蹭什么,快进来,饭都上桌了。”
周望终于出声:“没见我哥跟她说话吗?”
李太太往门里缩了缩。
怦怦察觉气氛异样,又联想到妈妈毫无缘由的嘱咐,急了起来:“我不,哥哥他们要搬走了!妈妈,让他们不要搬走啊!”
李太太像是真的生气了,开门出来,把怦怦往屋里拽。
“李太太。”周瞭突然出声,怦怦和妈妈都一起扭过头去看他。
周瞭眼睛有些发红,但并看不出更多异样:“这两年,多谢关照,代我们向李先生问好。”
李太太愣了愣,幅度很小地点了下头,把已经有些抽噎的怦怦推进门去,房门又关上了。
周瞭转过身,继续和周望清点行李,虽然只住了两年,但当初搬进来的时候没多想,置办的家具用品比较多,搬起来很费神。
“哥,新房子带前院,我们养条狗吧。”
“好。”
“狗比人好。”
“不能这么说。”周瞭摇摇头,“这是我们选的。”
周瞭合上纸箱,手有些颤抖,周望抓住了他的手,握进掌心里。
流言的源头毫无头绪,某天开始,他们的屋前会散着几袋垃圾;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东西,会被收银员怠慢;车位被占用车子被刮伤;从老年人和小孩子的嘴里听到更多的“窃窃私语”;然后物业派人上门了,说有业主联名投诉,希望他们搬出这个小区,周瞭问,投诉名目是什么呢?物业说不出来,一脸何苦自讨没趣的表情,周瞭就说,好,我们搬。
新居在郊区极贵的一片别墅区,两人总结了些经验,市里的小区是学区房,有不少注重孩子成长环境的年轻父母,也有许多来帮忙带孩子的老年人,除了生活便利,其实是最容不下他们的环境。而住在昂贵社区的人,大多是工作繁忙的企业家,以及他们每天由司机接送上国际学校的孩子,整片别墅区,大部分时候都静悄的。独栋别墅的使用面积也很宽阔,不论是社交距离还是物理距离,都要远些,何况里头也住了不少艺人或者富豪的情人,大家都很注重隐私,不爱互相来往。
虽然对都处在创业初期的两人来说是非常重的经济压力,但也能勉强应付。从小时候父母突然离世开始,他们也算颠沛流离多年了,实在是想要个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晚上搬家公司把东西都全部搬到新居后,周瞭看着面积吓人的房子,突然觉得带来的东西也不算多了,搬了一天东西,身上也不干净,他干脆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欣赏不错的夜色。
周望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不会再搬家了。”他似乎一直憋着口气,此时声音也闷闷的,“我会越来越强,我会保护你的。”
“哪里都好。”周瞭揽住弟弟的肩膀,这时候他又端起兄长范儿了,好在效果不错,“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
周望干脆躺到了他怀里,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周瞭低头看他假寐的脸,心中觉得温暖。
毕竟有这个人在的地方,就是家,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