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自然被这细节感动得吸鼻子,指示他拿了毛巾过来,她没忍住,在周瞭的手指碰到她红肿敏感的脚踝时,伸手抓住了周瞭的食指。
“我、我们……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周瞭有些意外,却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她,“当然了,有什么要帮忙的给我电话。”他说着话,从女生软软的手心里抽出手指。
给江墨贴了药膏又给她在锅里熬了点粥后,周瞭就离开了,这地方跟家里是两个方向,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零点。他掏出钥匙准备开门,门却在面前快速打开了,周望一脸着急地站在里面,明亮的灯光能照见他额角的一片汗珠。
“你怎么回事,电话也不通!”
周瞭忙掏出手机来,机器已经耗干净电量自动关机了,他看弟弟穿着室外鞋,有些惴惴地问:“你准备出去找我?”
“已经找过回来了!去启民的时候遇见你朋友问了才知道你根本没去聚会,你干嘛去了!”周望挺气急败坏的,把周瞭瞪得不敢往前迈步。
“我遇上点事儿,给耽误了。”
“什么事?”
“以前的同学,她遇上找麻烦的,我送她回家。”周瞭一边说一边想往屋里挪,周望皱了皱眉,挡住他:“什么同学?”
“江墨,你也认识。”
周望意料中的脸臭得更厉害了:“那个三八怎么阴魂不散。”
周瞭已经没辙了,小时候起周望就对江墨排斥得很,他早就放弃让这小子积口德。
“一边而呆着去。”周瞭伸手推开弟弟,把换下的鞋摔在地上,周望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只好闭嘴。
周瞭接了杯水,灌下去后抬头看着周望:“她是个好姑娘,你以后不能这么说。”
周望即刻火了:“好姑娘?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货色!你们高中的时候……”
“我知道。”周瞭打断他,“我大概知道……”他的声音沉下去。
周瞭记得读书那会儿,江墨看上去并不拮据,反而比其他女生打扮得更光鲜些,所以今晚看到江墨住的地方糟糕成那样,他很意外,并且,当他问起江墨在酒吧的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时,江墨给他的回答竟然是欠债。
周瞭并不是个擅于热络的人,失去父母后更加与人接触不深,江墨在读书的时候实在黏他太紧,周瞭被动地算是跟这个女生相熟,虽然已经三年未见,江墨突然出现在面前,又突然十分信任并且依赖地告知他自己的窘境,周瞭没办法坐视不管。
原来江墨并不是在学校里表现得那样简单天真的,她是个私生女,跟见不得光的母亲相依为命,早几年给她们母女俩提供物质帮助的男人,也就是她没有名义的父亲,就已经不声不响地举家搬走了,生活自此更加困难。她没有明说,但是周瞭想得到,酒吧里的那些人,并不像多么干净的债主,江墨也许有她绝不想吐露的糟糕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