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远紧张得抓紧了手边的盒子。眼看周迦南要亲上来,闻远开口打断:“那我也送你个礼物,你想要什么?”周迦南说:“我想要汤臣一品一套房,可以吗?”闻远:……“把我卖了也买不起吧。”“你现在可以买得起。”周迦南说完往后撤了一点,侧躺在床上,s一尊来自古希腊的健美雕塑。闻远抿嘴,终于意识到周迦南是在拿他开玩笑。“你以前说要给我做一个同等身的雕塑。”周迦南突然认真。闻远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他怎么还记得呢?怎么会记得那么久的事情,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一些他现在已经忘记的承诺。还有梦想。“好,我给你做,做一个特别帅的。”闻远笑,伸出手在周迦南身前比划:“肌肉这么大,比屁这么翘。”“你喜欢前凸后翘的啊。”周迦南问。闻远又被周迦南揶揄,轻轻地哼了一声,嘟囔道:“谁不喜欢。”闻远吃了药,很快就有了睡意,昏昏沉沉的,胳膊上过敏长出的红色斑点有些发热,像被仙女棒的火星溅到。“小远。”周迦南在叫他。闻远嗯了一声。周迦南却不再说话了,两个人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他第一次嫌床太大,而闻远像只小猫,安静得让他不忍心打扰。次日,闻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恍惚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在周迦南家里,床头柜上还放着来自周迦南的“聘礼”。要给他做个泥塑雕像,闻远提醒自己。照例起床先去上个厕所,然而走进卫生间的时候,闻远傻眼了。关于昨天晚上周迦南是怎么知道自己没有穿内裤的疑问也解开,因为他的内裤和周迦南的一起晾晒在卫生间窗口的小型晾衣架上。两条尺码不同的白色平角内裤,在清晨的微风中晃动。闻远羞红了脸,站在原地盯着那两条内裤挣扎,甚至忘了去上厕所。“为什么要帮我洗内裤啊——”闻远崩溃的蹲下。正在伤神的时候,听到有人走动的声音,听到周迦南喊了一声:“闻远?”“我在,”闻远回答,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起了吗?洗漱一下下来吃早餐。”“好。”闻远上完厕所,磨蹭了好一会才出来,看到周迦南坐在床尾的椅子上。他穿着紧身的速干衣,看样子应该才运动回来。好自律啊,闻远心想,自律得男人最有魅力了。“洗脸刷牙了吗?”周迦南一边站起来一边问,额角粘着几缕被汗湿的头发,搭配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少了一点攻击性。闻远说刷了。怎么连这种事都要问啊,自己又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小孩,刷牙还要督促。周迦南进去冲澡了,闻远泄气的在床边坐了一会,把被子铺好,顶着一头炸毛下楼去了。“小远哥,早啊!”闻远不知道歪歪也在,顿时僵硬在楼梯口,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是不适合见女孩子。“早啊,你来啦。”歪歪正在往榨汁机里放剥过皮的橙子,对他这幅模样习以为常的样子:“你先喝点粥哦,果汁马上就好,你喜欢荷包蛋还是不荷包蛋啊?”闻远听到这个叫法,笑了一下:“你也管全熟蛋叫不荷包蛋啊。”歪歪:“迦南哥总这么说,我就被带着这么叫了。”闻远说要不荷包蛋。周迦南曾短暂的在闻远家里住过,因为父母都有事出国,搞得周迦南天天在校门口吃一些垃圾食品,还带着闻远一起。无意间撞到闻远妈妈,两人双双拎回家吃妈妈的高三学子爱心餐。不荷包蛋这个叫法,是那个时候让周迦南知道的。“迦南哥今天起得好早哦,”歪歪在往被子里倒橙汁,“我早上来的时候,听到健身房有动静吓了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啊?”歪歪:“平时都没人起这么早得,而且这几天不是有装修工人来家里嘛,放在玄关的备用钥匙不见了,还没来得及换锁。”闻远问:“家里在装修吗?”“对啊,你不知道吗?给你做工作室用嘞,那边那两间。”两间?闻远不明白,那天不是选中了一间了吗?而且都是装修过的啊。“对了,你想要什么样的窗帘啊,今天下班了我去窗帘城看看去,地毯你要吗?再买个舒服的椅子,你一直坐在桌子前对腰不好。”歪歪自顾自的说着。闻远起身走到那间选好的房间前,握住门把推开。中间的墙被打通了,两个房间加起来宽敞了许多,还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就是墙被打掉之后暴露的钢筋还没有处理好,裸露在外面,和刷得洁白的墙壁形成了强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