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查出皇帝到底是因何缘故会变得如此“怪异”。
他越琢磨越是觉得皇帝这病来的蹊跷,暗暗猜想定是摄政王想把控朝政而使出的手段,故而他也不敢真的医好皇帝,只抹了把头顶的虚汗,懦懦回禀道:
“这毒素极其顽固,怕是伤及圣上了心智,这才忘了前尘旧梦。”
谢晏归坐在桌旁的太师椅上,听罢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眼,“张太医的意思,皇上的病症好不了了?”
张太医缩了缩脖子,头也不敢抬,只深深作揖回道:“着实棘手了些…”
“丁桂,送张太医。”谢晏归摆了摆手,冷声送客。
没几日,皇帝中毒心智有损一事就传遍了朝堂上下,无人不在背后揣摩摄政王的意思。
若说这谢晏归反了大元朝也说不上是坏事,毕竟前朝元帝沉迷女色昏庸无道,摄政王反了元家也算是为民除害乃救世之举。
谢晏归斩杀了废帝满门男子,但到底没有自己称帝,而是给元家留了个后,将宫女所出的十七皇子元云笙推上了皇位。
但这新帝刚登基不久的就中了毒,此举不免让众臣胡乱猜想起来。
莫不是这些时日众人表现的过于奉迎皇帝,惹得摄政王不喜了?这才给了小皇帝个下马威?
那些新官旧臣碰头讨论了一番后,决定日后对皇帝的重视程度万万不可超越对摄政王的,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而初来乍到的云笙对这些事一概不知,他正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身体,也在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掌握身体一事还算容易,但这皇帝的新身份,让云笙很是苦恼。
他不明白往日对自己温和爱护的老大为何忽然就改了态度,再也不对自己笑,也不陪自己玩,更不肯喂自己吃饭,最最可怕的是还得学写字!让一只狗狗写字,这也太为难狗……啊不是,为难人了……
想起这些,云笙失落极了。
他虽然还不会说话,但都很认真的在听、在理解。
老大跟他说的话每个字云笙都听得懂,但有些字连在一起后,他就有些听不懂了。
每每这个时候,云笙就歪着脑袋,眨眨那双幼鹿般清澈的眼眸,巴巴的望着摄政王,满脸写着: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就好比现在,谢晏归端坐在云笙对面,瞧见皇帝又露出了那副天真烂漫的神情,他的眼底显露出几分不耐烦,
“皇上还没玩够?”
云笙鼻尖微动,嗅到了在老大身上散发出的厌烦气息。
老大要生气了。
云笙有些沮丧,他也不想这样笨,他也想快点能说话,能听懂老大的话,但是做人真的好难,还是当只狗容易得多……
云笙张了张嘴,试着发出声音:“大…大哥……”
!!!成功了!
听到自己声音的云笙很开心,他高兴的看向谢晏归,再次叫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