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刘永有些怀疑萧鸾玉已经跳车逃离,一听他这话又有些不太确定。
“那就恕末将冒犯了!”
话音刚落,锋利的箭矢射中马屁股,当即惊得马儿嘶鸣,扬蹄冲向路边的草丛,导致车轱辘卡在石头间进退两难。
“别动!”刘永拔剑抵在段云奕的咽喉处,示意其他人掀开车帘,竟是空无一人,“太子殿下在哪?”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们都被耍了,殿下压根没有离开崇城。”
骑射营的士兵面面相觑,就连刘永也差点信了,“平日里见你一副憨傻莽撞的模样,谁知转动脑子也是个玩心眼的家伙。”
段云奕被这话气得牙痒痒,“你要是不会夸人,可以省掉前半句。”
刘永哼了哼声,“少废话,把他绑了。”
其他人闻声而动,将他从车上拽了下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
“等会你就知道了。”
刘永的回答让段云奕感到焦虑,这些人多半是要把他带回去严刑逼供,问出萧鸾玉的去向。
反正都是要受皮肉之苦,还不如再拖他们一阵子。
思及此,他突然用力踩上身后士兵的脚背,趁着对方吃痛松手之际,猛地撞向马车轱辘上凸起的木榫。
粗粝的棱角立即刮破他的脑门,留下寸长的伤口,皮肉绽裂、血流汩汩。
段云奕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转眼一看刘永惊愕的神情,连忙翻个白眼、晕了过去。
“……刘哥,这怎么处理?”
“带回营地,用烙铁烫醒。”
听到这句话的段云奕登时浑身冒汗,真的晕了过去。
后方营地,大夫正在炉火旁熬煮中药时,被刘永悄悄地带走了。
苏鸣渊掐指一算,发现已经到了换药的时间,于是,他披上棉袍出去寻找大夫,怎料看到了骑射营的士兵。
“你们不在崇城维持秩序,回营地有何事?”
“苏小将军,我们……我们是跟着刘副将回来的,具体什么任务也不大清楚。”
苏鸣渊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瞥见他们腰间的箭筒。
箭筒是空的,手上却拿着弓,说明刚经过战斗,尚未来得及补充箭矢。
不合常理,崇城之战已经胜利,就算有紧急任务也应当补充箭矢之后再出发。
意识到自己的士兵正在撒谎,苏鸣渊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
“既然有任务就好好完成,这次兄弟们都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这两名士兵尬笑着目送苏鸣渊离开,谁知他绕了方向,转头就尾随他们来到另一处营帐。
有中药味,谁受伤了竟是让骑射营护送回来?
他隐藏在不远处,看到刘永等人接连离开,随即走了进去。
晌午时分,崇城周围的山岭寂静无声,唯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树林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