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目认真地嘱咐道,“以后别做这样的事了。”
明明也就比他大了几岁,说话却莫名地成熟稳重,楚翊心里这样想着,捧着灵石的手却没来由地攥紧了,看着小公子的背影,一字一句承诺道:“你叫什么名字?将来我会还给你的。”
“不必。”
钟家的嫡系只有两人,在紫云门见到钟琢宁后,他并未贸然确定。
直到后来听见钟涟青亲口说在止观大师圆寂之前,他从未回过钟家;又向钟琢宁重复了那件事得到肯定后,他才完全确定那日的小公子就是钟琢宁。
思绪收拢。
楚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头,又拿出一颗糖,放于手心。
茶色眼瞳里满满倒映着他的身影:“阿青喂我。”
楚翊轻“嗯”了一声,将糖纸剥开,递到他嘴边。
少年低头咬过糖果。
隔着糖纸,楚翊在那瞬间一触即离地感受到了少年嘴唇的触感,轻飘飘地和他的手指擦过。
他却突然走神想到了钟涟青。
钟涟青好像也爱吃糖。
楚翊左手受伤了但右手没事,每日还是雷打不动地出门练剑。
有时嫌练剑太过单调无趣,便和钟涟青对打精进剑法。
桑淮每日也是雷打不动地出门,但就是懒懒坐在旁边,只看他们练剑,自己有时拿着个苹果双眼无神地啃着吃,有时埋着头扣手指玩。
楚翊忍不住了:“你这都休息几日了?还不练剑?”
“手酸腿也酸,”桑淮抱怨道,“我还没歇够呢,练什么剑?”
楚翊拿剑鞘毫不留情戳上他的肩膀,戳得桑淮身形都后移了些。
“干嘛!”桑淮没好气。
楚翊双手环抱,歪了下头,直言,“又娇气,脾气又大,练剑也要我们所有人哄着你吗?”
楚翊这话说的直戳桑淮心窝,他一瞬脸色涨红,站起身横眉瞪他,“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桑淮气得浑身发抖,眼眶里积聚起水雾,红着眼睛看向他。
楚翊睁大了眼睛,被他突然而来的眼泪弄得手足无措了起来,皱着眉道:“你哭什么啊?”
轻嘶了一声,慌忙之下用衣袖去抹他的眼泪。
谁知本来这泪也没流下来,他这么一擦,反而越擦越多,止不住的水闸一样往外涌。
桑淮委屈得不行,控诉道:“那个黑气那么恐怖,我还以为我要死在那儿了!”
“回来之后你也不来安慰我。只一个钟琢宁来了,还说什么不好意思,因为他身体不好,师兄就留在了外面。这是什么烂理由?!”
“呜呜我讨厌你们!”
说着,桑淮就蹲在地上,将脸埋进了膝盖里,溢出间断的哭声。
眼泪全都浸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楚翊懊恼起来,简直想让时间倒流,回到他开口说话之前。
让你嘴欠!
这下好了吧,招来这一出,把人给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