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人珄觉得,里头张错的声音有点委屈。
他也就是没开门正儿八经亲眼看看罢了。
一门之隔,张错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那门上映出的人影轮廓,他的双眼就像有吸引力的无底洞,恨不能把闻人珄的影子勾来,卷进去
擦洗完毕,张错披着一头湿漉漉的黑发从卫生间出来。
客厅开起暖黄色的灯,窗户咧一道小缝,风走进来,窗帘鼓起一朵朦胧的包,像少女的头纱。
闻人珄坐在沙发上,大腿边儿趴着懒洋洋的白娘子和黑莲花,腿上则放着医药箱。
——他刚才翻箱倒柜地好一通扒拉,就是在找医药箱。
“别杵那儿了,快过来吧。”闻人珄拍拍沙发,“先过来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张错表情惨淡,好像被闻人珄看去了最可怖的样子,是什么万念俱灰的事情。
张错走到闻人珄跟前坐下。
闻人珄先抓过张错的手,翻开掌心看了眼,脸皮差点抽出褶子。
闻人珄大概能感觉出那“奔雷”是个什么东西,可能有点像小炸弹。果不其然,张错掌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闻人珄勉强着往上抹碘伏:“要不还是去趟医院吧?可你没身份证”
“我打电话叫个医生?但这时间也不太好找人。你这”
“没、关系的。”张错说,他盯闻人珄看。
这时候闻人珄微微低着头,额前碎发柔软地遮挡眉毛,鼻尖落有温暖的光,这么看着,仿佛他很单纯,没有丁点攻击性,也没有那么敏感和精明。
“这只手、没了,我也、没关系。”张错说。
闻人珄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抬眼剜张错一记:“你要是不会说话,在我问你之前,就先给我闭嘴。”
张错眼睫微颤:“我给你、添麻烦了。”
闻人珄没搭理,从医药箱扯出一卷纱布,给张错缠手。
把手包好,闻人珄才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怕你。我这么说,你可舒服些了?”
“但你、生气了。”张错摇摇头,声音轻飘,“我知道的。你生气,你身边、的空气,都不一样。”
闻人珄乐了:“我是台风眼吗?胡诌八扯。”
“真的。”张错说,像一个认错的乖小孩,“因为我曾经,很熟悉你、生气的样子。”
“因为我”张错顿了顿,“我总惹你生气。”
“是吗?”闻人珄安静地看着张错。
张错缓缓点了下头:“嗯。”
“”
趴在腿边的黑莲花打了个滚儿,毫无防备地露出粉嫩的小肚皮。闻人珄刚想伸手抓一下,旁边的白娘子爪子更快,先“吧嗒”上去,在黑莲花肚子上按下个爪印。
闻人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