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只存在于奏报和题目中的西南受灾地,大灾过后,是干涸的土地和面黄肌瘦、穷困潦倒的人群。
他曾经以为他足够不幸,直到他听说易子而食。
那天他的情绪很反常,颜珩舟发现了。
当晚,他开解他。
他很温柔地说:“小琅,这不是能够比较的东西,他们经历的苦难,也不是你的错。”
他顿了顿:“但是很难得,你有能力改变去改变它。”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改变这样的现状。有的人是有心无力,有的人是身居高位但只知漠视。只有李昭漪,机缘巧合,他坐上了这个位置。
他看到了这一切。
半年,他终于变得前所未有地坚定。
而同样选择回来的,还有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会呆在江南的颜珩舟。
他说:“哥哥陪你。”
就这样,他们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而此时此刻,李昭漪重新站在了云殷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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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想是假的。
真正见到云殷,李昭漪才有一种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的感觉。
云殷抱他到腿上坐着,很亲昵又黏人的姿势,李昭漪也只是蹭蹭,云殷问他:“想好了?”
他就点点头。
他说:“想做点什么。”
云殷就道:“那就做。”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镇静,像是意料之中。抱着李昭漪的手却紧了些。
无需多言,有些事就这样尘埃落定。李昭漪又往他怀里钻,小声说:“好想你。”
云殷完全招架不住,一本奏折看了半天只翻过一页。李昭漪抓他手臂,又亲他喉结,声音软软的:“你什么时候能看完呀。”
云殷深吸了一口气。
他说:“陛下。”
李昭漪眨巴眼睛,很无辜的样子。
这种时候再忍就不是君子,而是白痴。
云殷干脆果断地将奏折丢在桌上,把李昭漪抱起来做白天没做完的事。
半年没见,算上李昭漪离开京城的时间,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热。云殷的火憋到现在,一点就着了。他很想克制,但他对李昭漪从来就没有抵抗力。
李昭漪又哭了。
开始是他先开始,想跑也是他先跑。
床就这么大,方寸之地。李昭漪躲也不会躲,躲进床的深处。又被抓着脚踝拖回去。
他哭得抽噎。
情至深处,云殷哄他:“陛下,叫臣。”
李昭漪把脸埋进他的脖颈。
好半天,云殷听到他哑而破碎的哭腔:
“……夫君。”
这一夜,澄明殿的烛火亮了一整晚。一直到破晓,云殷才放过李昭漪,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