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已经是闹得人心惶惶,没有必要再将一个俘虏当街斩首,你若是看不惯,回府直接杀了便是。”
玱玹的声音不大,防风意映也没听清楚。
辰荣馨悦皱眉,不悦道:“不当街斩杀,怎么引出她的同伴?”
“从跟高辛交战,再到和辰荣军交战,无论是你哥哥还是禺疆,我们遵循的第一原则都是绝不扰民。你从到前线起,一直急功近利,造成我军死伤无数,更是要当街斩杀俘虏,这是让禺疆他们这几百年的辛苦都付如东流啊!”玱玹隐忍着怒气低声劝说道。
辰荣馨悦摇摇头,颠跄着退后两步:“你真正关心的民心会乱,还是台上的防风意映,你那得的意杀手?”
玱玹皱眉,“你在说什么?”
防风意映没有再听下去,她缓步走开,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玱玹,你心里有小夭,有苍生,甚至一个防风意映也值得嗯跑一趟,唯独没有我。我嫁给你,不敢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你确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我。我受够了被压迫的日子,想要保全赤水族的地位,只有在这次战役中取得胜利。台上的防风意映是相柳的女人,只要将相柳引出来杀之,辰荣军就败了一半了。我错了吗?”辰荣馨悦越说越激动。
玱玹只觉得脑子“嗡嗡嗡”作响,他拉住了她的手腕,温柔安抚道:“有什么我们回去再说,你听话。”
辰荣馨悦一把甩开她的手,“今日防风意映我一定玩杀,相柳我也一定要杀……呃!”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一只从远处飞来的箭射穿了胸口。
玱玹眸子瞪大,伸手扶住了一寸寸倒下去的辰荣馨悦。
“皇后遇袭,快叫医师!”
随着玱玹焦急的声音,刑场上乱成一锅粥,玱玹目光落在馨悦胸口的冰晶箭上,他将人交给医师,几个大步冲到刑台上,大手托起跪在地上女人的下颚。
果然不是她!
玱玹站起身子,脸色阴沉,“全力追捕凶手,格杀勿论!”
她真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当着他的面杀馨悦,玱玹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拳头。
防风意映站在远处的树上,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她本来想在刑场上找个机会杀辰荣馨悦的,玱玹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在她身上抽了这么多鞭子,总要付出代价。
“啊……”
忽然她的领子被人从后面拖住。
防风意映回头,只见冷着一张脸的相柳,“还不走,是等着被杀吗?”
防风意映抱住他的腰,飞到毛球的背上。毛球张开巨大的翅膀,沿着海面飞翔。
没飞多久,毛球落在一处小岛上。
从毛球下来,岛上扎了营帐,没人值守,没人生火做饭,只有低低的呻吟声。
防风意映掀开一个营帐,只见几名将士不是头受伤得就是腿受了伤,互相包扎伤口,有些营帐里的人包扎好了,紧皱着眉头躺在地上。
甚至,还有些营帐里躺的人,身体已经凉了,昔日的战友躺在旁边,连去摸了摸的力气都没有,根本不晓得人已经死了。
防风意映不忍心再看,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