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自认为是作壁上观的看客,却没想过会马失前蹄,一不小心过早跌进了一场风月里。
只是他们确实是没可能的,就算在一起了,也不会长久。
顾槐松旁敲侧击问过许雁,对方对生养他的这座城市感情颇深,并无移居其他城市乃至异国的意向。
而顾槐松却要在外国发展,直至而立才有回国的可能。长时间分离只会让感情越冲越淡,不仅他们会无疾而终,还会耽误许雁最宝贵的几年青春。
他越想,越觉得不宜点破。二人就保持着一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朋友关系,暧昧又疏离。关系停留在这个位置,抽离后也不会痛彻心扉。
是寸止。
对没有结果的感情,只要停在这就足够了。倘若未来再回忆,不会遗憾,也不会心痛。
当时的顾槐松是这么想的。这想法既傲慢、又高高在上。充斥着一种中国式家长&039;我是为你好&039;的自以为是。
在许雁眼里,顾槐松就是心知肚明又吊着他,冷冷看着他对着肉直流口水的滑稽样,指不定还在心里拍掌笑话他呢。
尔后顾槐松在旅行计划里失约,更是让许雁在心里给顾槐松记上了黑黑的一笔。
他确信顾槐松是知道同性之间也会动心的,也知道顾槐松晓得他喜欢他。
某日的电影选修课上,他指着电影里一对不起眼的配角,问顾槐松:“为什么他早先总喜欢跟着邻居家的哥哥走,而哥哥结婚后他却离得远远的,不愿意见邻居家哥哥呢?”
顾槐松望了望屏幕,肯定道:“他喜欢那个男人。是一种不同于亲情,也不是友情的喜欢。”
“唔……”许雁心里泛虚,故意到:“好奇怪……”
顾槐松却说:“其实也不奇怪,屡见不鲜了。”
既晓得同性恋,也清楚许雁喜欢着他,不点破,也不远离。早前的许雁以为这是顾槐松也喜欢着他的信号,满心欢喜地等着正式在一起的那一天。他等着,等着,却被顾槐松放了鸽子。
后来的许雁冷静下来想,要么顾槐松是个喜欢吊着人感情的死渣男,要么他是个心怀天下,不忍心直说让许雁心碎的感情圣母。
比起后者,还是前者更贴合顾槐松的人设。
顾槐松陷入回忆里,长久没说话。倒是许雁最先抽离回忆,大口大口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就算是耍我,应该也玩够了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给我个准话吧。接下来我们是分开还是继续凑合着谈,都由你决定。”
许雁很认真地说了句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