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让人叫救护车,忽然被江雁微抓住一边手背,“我没事。”
他出口的声音有点哑,音量很低。
这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没事,难道是吓着了。
也对,江雁微虽然是个总裁,但天天坐办公室,哪儿遇到过这种危险。
我得安慰安慰他。
陆执于是捧起江雁微的脸,呼吸一滞。
不知是他的手大,还是江雁微的脸小,他捧着江雁微的脸,看起来更像是江雁微的脸埋在他手心里。
江雁微的脸似乎比平时更白了,嘴唇褪去最后一丝血色,纤长的睫毛低垂,落下一小片阴影,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是看起来很安静。
陆执莫名的心慌,“你真的没事?哪里不舒服直接说,咱们不兴逞强那套,有病尽早就医,不能拖,拖到后面小病变大病……”
吓到他了,江雁微从恍惚中回神,意识到这一点,他放开陆执的手,转而按住他的肩膀抬起身,另一只手插入他发间,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脑后。
然后凑到他耳边问:“痛不痛?”
陆执的碎碎念戛然而止。
他脑后磕了个包,但不是很痛,比起脑后的痛感。
江雁微手指的触感,落下来的气息,以及耳边低低的这一声询问,每一样都比痛感更加鲜明地占据感官。
他不由也把声音放低,“不痛。”
他们距离那么近,呼吸可闻,陆执觉得空气有点稀薄,大脑好像有点缺氧。
江雁微轻笑一声,抽出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好乖。
陆执被这一声笑电了一下耳朵,酥酥麻麻的,懵在了原地。
心里的担忧不知不觉间散尽,现在满脑子江雁微笑得好苏,江雁微揉我脑袋……
江雁微安抚好人,起身,转过来时脸色已经冷下来,冷意直达眼底。
他缓缓看向捂着脸眼神闪烁的李茍,出口的话直接将事情性质钉死,“贵司的待客之道倒真是别具一格,我想公安部门一定很感兴趣。”
这话是对项媛说的。
是他对项媛说的第一句话。
平淡薄凉,不急不缓。
但谁都能听出其中的不容置疑,显然是铁了心不放过了。
项媛脸色泛青,公司企业最怕公安上门,哪怕没事,传出去也就有事了。
“这事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执爬起来,拍拍裤子,不满地说:“他都要杀人了,你能给我们什么交代,难道你能说动那个晴空同意合作?”